第57章 轻舟已过万重山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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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闻言好似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像是从前自己琢磨问题不清楚,问了师傅一句便大彻大悟一般。那市井口中不清楚的传言,说当时有个胆大且与姜家有旧交的侍卫,曾在当晚去瞧过一眼,却没见到姜家幺女儿和她母亲,姜夫人的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他挥手让小宫娥退下,见有御前宫人前来,又过问了几句汀舟的日常,便与往常一样上朝去了。汀舟见了那药业也不稀奇,总之是两日一碗,总是要来的,自己受制于人,必得事事听从才是。她在宫娥面前将药汤一饮而尽,直到看见其中一个人露出了满意的笑,方徐徐出了一口气,哪里都有她的人,这里也不会少。除了御前的人是陛下亲自换的,剩余的,都有可能是她的棋子。

    她本以为他不过一时兴致,但一连九日他皆歇在这里,七日有动静,两日只是和衣而眠。他一如往常的温柔体贴,不会让她守那些侍寝的规矩。譬如几时起身侍奉他穿衣盥洗,譬如在侍寝过后要说一句令人难开口的“谢主子恩典。”

    她从未说过,他也从未让她说过。直到九日后,御前宫娥里忽多出了两个很出挑的,身边的宫女告诉她,那是太后娘娘亲自挑来侍候陛下的,人长的好,又是功臣的女儿。她咬着功臣两个字的字眼,心里尽是酸楚。自己的父亲,也是忠于前一朝陛下的,那谋反二字,如何能扣到他的头上来啊!是日晚,又有大雨,一声接一声的雷惊的她睡不着,像是那天大火以后,便下了一场老大的雨,灭了那场火,也将屠戮的血腥气略略抹去。

    她双臂环膝,脸没入膝盖里,无声落泪,她已经很多天没有放声哭过了,想哭的时候,只得这样隐忍的哭,她甚至不能为自己的父母亲人好好的哭一场,为那些枉死的人好好的哭一场…听见外头有走动的声音,与一声压着的声音,纱帘被轻轻掀开,她躲在纱帘后,直往角落里挪。他将她小小的身躯拢入怀中,温声哄着“不怕。”

    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鬘发,身上还是湿的,占着雨水。过了一会儿,天静了下来,只是依旧能听见哗哗的雨声敲着窗棂。他见她有所缓和,自除去湿的衣衫,重新抱着她说“你怕打雷,以后的每一个雨天,我希望都能陪着你。”她无声拥住他,哽咽间是断断续续的声音,或许是被他温声哄的,她半睡半醒的“七…哥哥…我好想你…”有些话,从来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后来汀舟在宫人们的议论中听说,送来的两位御前女官,一位还在宫正司受罚,一位挨了竹板子,受不住这辱,自尽了。她看着身边的宫女儿问“挨了竹板子为何就活不得了…”身边一位宫女见她这不解神色,屈膝轻声说“凡挨这刑罚的,要除中衣,赤条条受罚,这般模样叫宦官见了,哪里还能活?”ωωω.χ~⒏~1zщ.còм <

    汀舟心里疼了一下,想到那天她见到傅旬,她因无礼险些被罚的,就是这刑罚吧。是以晚间他来时见她也是恹恹的,不大愿意说话。傅旬趁她去盥洗的时候问了身侧宫女“今日她不大欢喜,是为何?”

    宫女十分犹豫,直到见到他神色不耐“今儿主子听说一个御前宫女受了罚自尽的事,还问奴才竹板子是什么罚,问完便不大爱说话了。”傅旬的眼光扫过于同和,他扑通一声跪下“主子,奴才知错了。”

    等她沐浴回来,见他神色温柔的望着他,回之以笑说“主子今日有什么欢喜的事吗?”他反问“你今日有什么不欢喜的事吗?”

    她没字还没出口,见他骤然没了笑容“你仔细答话,若答的不好,朕便叫人带了你去宫正司挨竹板子去。”他原本是想吓她一吓,谁知她竟呜一声哭了出来,她素日端庄,不曾在他面前这样掉过眼泪。他忙遣退了宫娥,说“好了好了,不哭了,这话是吓你的。”哄了半晌终于好了,他又亲自给她擦眼泪。

    后来他才开口说“为这样一桩事,为那样一个人难过,并不值得。”她的声音比不得外间飒飒的风声,像是能被风声吹散似的“我只是觉得,人命轻贱,便如落叶一般,什么时候秋风来了,便被一扫而去了。”她说罢阖了眼,沉沉睡去了。那日后他看着于同和说“明日朕会请太后出来,你寻个机会找两个得力的宫娥,去寿安宫寻些东西。”于同和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不过片刻,于同和又回来,与他说“主子,太后娘娘那儿,又来寻卫主子了。”他微有一哂“你去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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