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同床异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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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完梁嬷嬷的头七,已经是腊月中。各地的消息,账册,如同前几日的雪花一样,堆满了明静堂的书房。

    面对着满屋子的账册,辛似锦才回过些神来。自己似乎许久都没有理过生意上的事情了。幸好,魏宗年等人还算得力,生意上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这日,辛似锦刚稳下心神,看了两眼账册,就觉得头晕眼酸。

    “想是你最近哭得多了,哭伤了眼睛,不如过两日再看。”卓杨安慰。

    正说着话,外边忽然有人来报,说何公子夫妇来了。

    辛似锦一愣:哪个何公子?

    谷雨小声提醒:何文远。

    辛似锦揉了揉脑袋,迷茫地看着卓杨。她只记得何文远好似跟她提过要成亲,但他是何时成的亲,女方是谁,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此,卓杨倒是知道些。他小心把辛似锦抱到明静堂正堂,一边等人,一边说起何文远的事。

    原来这两年,何锦记渐入佳境。谢管事也看出何文远乃是个有担当,能成事的人,就做主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他。夫妻二人去年春天成的婚,今年四月刚得了一个女儿。

    何文远进门之后,看到辛似锦红肿的双眼和脸上的伤疤,惊得连行礼都忘了。谢氏自进门之后就一直低着头,辛似锦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这大冷天的,路又这么远,怎么还特意过来了?”辛似锦招呼道。

    何文远朝辛似锦一礼:“年前的最后一批料子要运往长安。我也就随商队一道,过来看看夫人。”他侧过身,将谢锦绣往前扶了一步,道:“这是谢管事的女儿锦绣。原本去年就该带她来拜见夫人的,只是她那时月份已大,不能远行,这才耽搁到现在。”

    谢锦绣上前行礼。辛似锦悄悄打量:鹅蛋脸,约摸十七八岁的模样,样貌并不十分出众,但唇红齿白,也算端方。

    “起来吧。”

    茜草递来一个锦盒,盒子里是一套四支的金垒丝蝴蝶簪。辛似锦看了一眼,轻轻点头。茜草上前,双手将锦盒递给谢锦绣。

    谢锦绣收下礼物,起身道谢,退到何文远身后,眉头微皱。这锦夫人也太傲慢了些。自己行了大礼,她竟然连身都不起,还做出一副正室夫人看妾室的模样,分明是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

    当初何文华将何文远送给辛似锦的事,姑苏城满城皆知。何文远名义上是何锦记的当家,可谁人不知,何锦记是辛似锦一手创立的。若没有她,何文远如今怕还被关在何府那处破落的院子里,生死不知。

    也正因如此,去年春天,何文远虽然以正妻之礼将谢氏迎进门,但他却坚持要带谢氏来见过辛似锦,求得辛似锦同意之后,才肯正式向官府递交婚书,将她的名字写进族谱。也就是说,如果辛似锦不点头,谢氏就算再风光,也只能是何文远名义上的妻,实际上的妾。

    谢锦绣记得临出门前,父亲的嘱咐。只要哄好了锦夫人,以后何锦记的“锦”,就不是锦夫人的“锦”,而是她谢锦绣的“锦”了。

    不过,辛似锦并不知道谢锦绣的心思,只招呼他二人坐下。

    “大过年的,怎么好同你们刚出世的孩子分开。有什么事差人传个话就好,何苦特意过来一趟。”

    “嫣儿有她外祖母,还有丫头婆子照应着,不妨事的。”何文远道。

    “既如此,你们就安心留在我这里过年吧。”辛似锦笑道:“让管家替你们安排个独院,你们且先歇着,如何?”

    何文远答应着离去,辛似锦则坐在堂上,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辛似锦琢磨:“长女不满周岁,就急急忙忙来我这里,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卓杨一愣:“莫不是?”莫不是想来讨权的?

    “立刻命人把这两年姑苏来的所有书信账目整理出来。”辛似锦吩咐。

    辛似锦这两年要么病着,要么四处奔波。除非十分急迫之事,剩下的都由各大管事代为处理。但无论是谁处置的,所有的账目书信,最后都会送到白府存档。

    专门管理书房的两个小厮动作很麻利,不一会的功夫就把辛似锦要的账目全都找来。 /

    辛似锦将纪时中的书信略扫了一遍,把何文远这两年的事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不过三年的功夫,何文远就将何文华给逼得走投无路,把何家剩下的所有产业全都收归名下。如今的何锦记,在聚宝斋的帮助下,已经隐隐又有了同朱记一较高下之势。

    哦,不对。在辛似锦花了十五万贯保住徐云飞后,聚宝斋也更名为隆祥商行。如此,隆昌柜坊,隆兴邸店,隆祥商行,就正式成为一家了。

    卓杨将何锦记这几年的总账对了一下,道:“不过三年,竟翻了一翻。”

    辛似锦点头,心中明白过来。当初的何锦记,谢家占三成,聚宝斋占七成,而何文远只是个名义上的大掌柜。现如今,何文远同谢锦绣成婚,何锦记也不再是当初的何锦记。有些约定,自然也是要变上一变的。

    “我记得,你当初选中他,是因为你觉得他和你是同一种人。那照你看来,眼下该如何应对?”辛似锦问。

    “如今何锦记的所有料子,都是供咱们的。何文远跟谢管事都不是蠢人,这个时候想脱离我们自立,就是自掘坟墓。他们这次过来,不过是想要点甜头罢了。”卓杨道:“然而这甜头,也不是他们想要,咱们就必得给的。”

    辛似锦将书信拢到一边,道:“我近日斋戒,你和魏叔替我见客吧。”

    见过何文远之后,辛似锦愈发自责:自己真的许久都没有关心生意上的事了。

    是以这几日,辛似锦干脆就住在了书房。卓杨见她终于打起精神,不再整日以泪洗面,也安心不少。他吩咐人仔细在书房伺候着,自己则同魏宗年还有霍管家一起,打理年节事宜。

    “夫人,”茜草进来道:“何公子在廊下等着,说是想见夫人一面。”

    看来,躲是躲不过去的。辛似锦想了想,还是让茜草将自己扶到正堂。

    “我这两年手上事情多忙得很,也没顾得上你那边。”寒暄了几句,辛似锦道:“不过,你倒是把何锦记打理得不错。”

    “还是多亏了夫人。我们不愁成本,也不愁售卖,只用心做好料子就行。”何文远道。

    “那也是你的货拿得出手,否则,就算是我,也没法替你通融。”辛似锦将手炉放到膝盖上,捧起茶盏,道:“你兄长近日可好?”

    “有李管事在,总不会少了他一口吃食。”何文远道。

    “那你呢,你岳丈待你如何?”辛似锦问。

    听她提起谢管事,何文远起身作揖,道:“锦绣的名字没上族谱,她的父亲不是我的岳丈。”

    辛似锦抬起头,眯着眼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前年秋天,谢伯父就有意将锦绣许配与我。何家的许多老人,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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