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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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萧长歌按惯例在批折子,雪兰台的白梅品种熟的晚,此刻渐次开了。

    间或抬头看到门口。

    脑子里突然浮现第一日楚兮一身白衣跪在殿门口不羸一握的腰身。

    她将手里狼毫挽了比比自己的腰,果然自己更胜不止一两筹,喃喃道:“是吃什么这么细的?”

    遂仔细想了想,又喃了句:“好像真没吃什么。”

    她再想了想又道:“以后要不要多喂些?”

    一旁知德看着萧长歌又开始一个人神神叨叨,叹了口气,将手上的墨砚放下来,提过小鼎炉上的紫檀壶去倒水,用手触了触壶身道:“陛下,奴婢去加点炭。”

    那边萧长歌看过知德提过壶柄的手,眼前突然想那双玉白修长的手指,好像白晃晃晃在眼前,这么一想,楚兮肤色生得很润透,不是纯粹的白,透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

    真不像一双拿得起九禹的手。那双手不管拿着什么,都是骨节秀致,透光白润的指尖,怎么看都是爽心悦目。

    知德已经倒过一杯盏递过去,见萧长歌发着呆许久没有反应,低声唤:“陛下?陛下?”

    萧长歌一回神,皱了皱眉头,仰头灌下一整杯,又看向折子。

    往日楚兮在侧,她避讳得及少,他总是很安静的在她身侧,或是研磨,或是温茶,偶尔她想得不尽周全的时候,他总会轻声提点一二。

    不知他的太子傅是哪位?教导得真是不错,他于国事上的见解大多细致入微,考虑得十分长远。

    当不像她,自从当年出使越国将濮阳先生丢了,从此以后都是自己野长。

    可惜战胜之后再问,濮阳先生已经逝去多年了。

    殿门外的寒风一灌进来,吹得萧长歌一惊醒,站起身,烦躁的在殿中走过几步,心道:真是见鬼了,为什么最近几天总是想到楚兮?

    旁侧的知德看萧长歌这样,挽袖笑笑,无奈轻唤过一声:“陛下……”

    他斟酌了一番:“派去探的人已经回来了,陛下要不要听一听太子殿下在那边的近况?”

    萧长歌背手在后,挥挥袖摆,又烦躁的一啧,生无可恋的皱起眉头:“他怎么样了?”

    “陛下不用这么忧心,您之前交代的话丞相大人该是听进去了,听说人现在在暖阁养着,傅大人没有多为难,倒是偶尔找殿下下下棋,喝喝茶,比在宫里还养得好些。”

    萧长歌眉头又拧成了个更大的麻花,考虑到楚兮的安危,怕大臣们又作文章,她和傅九卿交易雪兰台行刺的事并不公开傅九卿提出的条件是必须将楚兮给他,可这也太不对劲了。

    女帝指尖摩过,喃过一句:“傅九卿这是在干吗?”

    知德笑笑:“太子殿下是个妙人,兴许丞相大人是惺惺相惜呢……”

    萧长歌又想了想,突然想起楚兮脑子不正常的样子,浑身一寒。

    “傅九卿是被挟持了吗?”

    她想到这里,突然觉得画面充满不忍直视,扶了扶眉心:“算了,没打他就成,他们两个去斗吧,朕得休息两天。”

    ————————————————

    丞相府,林曲水流,假山环绕。

    落雪飘在檐下,簌簌纷飞。

    暖阁地面都铺了一层狐毛绒毯,四面摆放过炭盆,就数桌几旁的那一个燃得最旺。

    大敞的门口,桌几旁的梅花屏绣旁靠坐过一个人,周身披过雪白厚重的狐裘斗篷,黑顺的长发披散下来,双手拢在广袖之中,露出偶可一见秀白的手腕,他闲散靠坐在屏风上,低垂过眼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身后绣梅花开,嫣红的色泽将他苍白的面色衬得终见几分明丽。

    房间鼎炉里,熏香渺渺如雾上升,整个房间弥漫过一股异香。

    内侧推门被侍从拉开,青衣男子走进来,远远凝视过一眼,走到龙纹鼎炉旁,勺过一勺香放进去。

    “殿下想得怎么样了?”

    白衣男子似乎才意识到有人来,眼神一动,稍微清明一些:“有些忘了,丞相大人要我想什么?”

    傅九卿笑笑,夹过一块炭火放进手炉,走到楚兮身侧,拿过他的手,将手炉放到他手中:“殿下瞧着像雪做的,摸着也像雪做的,这么温了三天,手居然还是凉的……”

    楚兮也不客气,抱过手炉:“本来暖和的,瞧着大人,就又怕得冷了。”x <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傅九卿一挑眉:“怕?”

    “这一字,殿下怕是只会说,不会悟。”

    楚兮拢过斗篷,将手炉拢进去:“怎么?”

    “大人今日不是来教我悟的吗?”

    傅九卿提过一个小酒壶在桌几对面落坐下来:“都三天了,殿下悟性不好呀……”

    “也罢,闲来无事,殿下毕竟年纪小,本相开导一二也是应当。”

    楚兮微微一笑:“喂喂棋,喝喝茶不行吗?大人拿我逗闷子多好,如今又要做想不开的事,楚兮不是很会说话,万一唐突了,怎么办?”

    桌案上一直放过棋盘,傅九卿修长的指节执过黑子摆放上去,关切道:“日日逗闷子,怕殿下无聊。”

    他颗颗摆过棋子,目色尤为漫不经心:“殿下到大俪也有半月了,所作所为除了对付本相,倒不见得有更为明晰的目的,可殿下为什么要对付本相?”

    “殿下闲了三天,本相也想了三天,雪兰台一事试探得见殿下的模样,倒是真的符合本相所料,殿下,看来对我们陛下……情深义重。”

    楚兮淡淡看了片刻,倒显得极为坦然,缓慢笑道:“情深倒是说得不错,可义重的,说的该是陛下对大人吧?”

    傅九卿手中的黑子叮声一响扣在棋盘,直到这刻才真正注视楚兮,他凝视过他,带着笃定:“你是为了阿姬要置我于死地,你,都知道些什么?”

    楚兮迎过他的目光,无辜一笑:“大人日日问我知道什么,全都告诉你了,我还做什么?”

    傅九卿眸色微微一深,顿了片刻,威压突降,整个人却又突然散淡下来:“殿下可有想过,雪兰台如此拙劣的局,是为了什么?”

    他抬手倒过一杯酒,微微一顿,转身拿过小鼎炉,夹过几块炭火放进去,再将酒提上去,回身一问:“刚刚说到哪里了?”

    楚兮低头一笑,接到:“拙劣的局。”

    傅九卿抬手支额,挑眉撇了一眼楚兮,抬手漫漫指了指,反倒显得无奈更多,最后还是没有多计较他的断章取义,接着道:“破绽如此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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