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若为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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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队顺利进了城。

    古语常言‘穷山恶水出刁民’,但是很显然身为通州刺史的耿良很有手段,治下严明,因此沂南虽然偏远,但是民风淳朴,一路上见商队走过,也没有出现强抢的事情。

    沂南水患,富足人家多带着家眷逃难去了,很多宅子空置下来,谢折他们人多,就选了一处富家宅子,以作歇息,门口支起了帐篷,准备施粥发放衣物药草。

    “长回,明日我去一趟山上,你帮着公子发放衣物,若是我料的不错,傍晚的时候人就该来了。”

    “是。”长回没琢磨出来是什么人,又道,“长君,您一个人去,会不会不大安全?要不就让公子陪您去吧。”

    “你家长君的功夫你还不知道?”谢折姿态悠闲,笑睨了长回一眼,“公子有事,明日人来了之后你别让平王的人察觉到异常。”

    “是。”

    翌日,刺史府。

    “你确定这料子是昨日进城的商队发的?”耿良拿着下属拿到的料子,仔细看了半晌,才问道,语气神态颇有些奇怪。

    “是啊,子纯有何不妥?”说话的是沂南别驾,孟安民,字博达,他与耿良私交甚笃,一直都是以字相呼。

    别驾,是一州刺史的佐官,从四品,因为其地位较高,出巡的时候能不和刺史同车,别乘一车,故称别驾。

    耿良屏退左右,把料子交给孟安民:“博达,你仔细看看。”

    孟安民寒门出身,自小日子贫苦,对这些料子什么的也不甚了解,只除了一种料子——耿氏织造的料子。

    耿氏织造出身,百年前随南元裂土建朝时家传的织造书籍散佚,好些织造手法失传,耿良上任刺史以后为了沂南民生曾拉着他和几名工匠照着现存的织造方子和耿老夫人当年留下来的几匹料子尝试复原散佚的方子,那一段时间他除了睡觉都是和那些料子度过的,自然熟悉。

    耿良递给他的是织造手法最为简单的一种,但是这种料子的方子就在散佚的那一批方子里面,后来他们复原出来的都织有沂南标记。

    孟安民翻了一下——没有。

    但是他问:“这还有什么不对吗?”

    “自然是不对的。”耿良指着料子上的花纹道,“这花纹名唤雪泥鸿爪,是北雍贵族才能用的一种花纹,古朴陈厚,虽然和南元的点雀纹很是相似,但是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看来是有人要见我了。”

    孟安民问道:“见你?子纯这是何意?”

    “风雨欲来。”耿良只说了四个字,神色晦暗不明。

    孟安民顿时严肃了神情,“要见吗?”

    耿良坐在书案后,手上拿着一只笔,提在半空,良久都没有落下。

    他沉思一会儿,道:“见。”

    孟安民不再多问,拱手就出去了。

    耿良把公文放在一边,研磨,铺纸,提笔,落下。

    等他把心中万千思绪压下去的时候,看见二尺长宽的素白宣纸上已经写了一个字——君。

    他把笔放下,将纸揉了,看了看天色,金乌西坠,长叹一声,大步走出官署。

    雪泥鸿爪,应的是雪天。沂南地处江南,终年不见雪,唯有一种沂南特有的植物花开冬季,花瓣凋零堆在地上远望就如下雪一般,只生长在沂南地区,出了沂南极难存活,外郡千金难求,故名寸金雪。

    刺史府外不远有个亭子,就有一片。

    若是他没有会错意,要见他的人应该就会在那里等着他。

    果然,耿良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了。

    那人身形修长,看着像是个少年,青袖如烟,烟岚笼了雪色,雪色衬着烟岚,芝兰玉树,莫过于此。那人转过身来时,眉眼雍容秾丽,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将满园景致都压了下去,也压尽江南烟水色。

    ——果然是个少年。

    耿良与嬴昼遥遥相望,片刻后,耿良先开口:“阁下是?”

    少年开口:“嬴昼。”

    耿良微惊,轻吸一口凉气:“阁下......可是北雍嫡皇子?”

    ‘嬴’是北雍国姓,南元境内能有这般风姿且姓嬴的只有十年前被送来南元为质的北雍嫡皇子了。

    嬴昼眉宇间似有笑意,神态悠闲,不答反问:“使君不进来坐一会儿?”

    少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没有否认,耿良便知道了——这人就是北雍嫡皇子。

    只是南元皇宫戒备森严,一个质子是怎么堂而皇之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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