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论夫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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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丹若怔了好一会儿, 才慢慢回过神。

    怪不得晏鸿之没在,也放心她单独前来,这是安排了谢玄英把关?还是说, 对方是他的熟人,准备做个中间人?

    “你已经回来了?”没别人,她就想在相亲前问点事。

    但谢玄英抬抬下巴:“门关上。”

    她一怔,扫向书架后,人已经来了吗?

    “你在找谁?”他走过去, 手搭在门扉上。

    老仆自茶房探出头,看着他。

    他面不改色地把门掩住。

    程丹若疑惑:“义父说让我见——”等等,晏鸿之说的什么来着?

    家世好,兄弟多,文武双全……思绪顿住,重新梳理一下, 嗯,应该不是。她继续往下说:“见什么人?”

    谢玄英听懂了,深吸口气:“我不是人?”

    她:“……”

    他轻轻哼一声,搬过墙角的圈椅, 言简意赅:“坐。”

    书库就一把椅子, 是老仆平时休憩所用。程丹若犹豫下, 道:“不用, 我站着就好,你坐。”

    “坐下。”他道,“事情有点多。”

    是她误会了?这是有正事要她帮忙,不是相亲?

    程丹若被他搞糊涂了, 迟疑地落座:“什么事?”

    这一刻, 谢玄英脑海中掠过无数情思, 无数诗词,无数理由,纷乱的思绪好似夏日的繁星,星星点点,闪耀缤纷。

    他抓不住最重要的线头,理不出分明的脉络,只好遵从本能的驱使,沉闷地吐出最终目的。

    “你能不能嫁给我?”他问,“我想娶你。”

    空气冻结,一片寂静。

    程丹若看着他,他就立在她半步远的地方,唇角紧紧抿着,面孔紧绷,喉结微微滚动,手藏在垂落的衣袖中,只露出部分泛白的指节。

    这么紧张?

    他认真的?

    她愣了愣,不解地问:“为什么?”

    谢玄英略微冷静了一些,不答反问:“上次我在这里和你说话,是为了说王五的事,你还记得吗?”

    她当然记得:“所以?”

    “你说,他们想娶的是晏家的女儿,不是你。”谢玄英注视着她的眼睛,“可我想娶的就是你。和陈家没有关系,和老师也没有关系,甚至和你程家也没有一点关系。”

    程丹若眨眨眼,这个展开有点出人预料,但勉强能理解:“有什么缘故吗?”

    她过于镇定,谢玄英觉得不对,反问:“你说什么缘故?”

    “你是觉得我能够帮到你,还是说,和我成亲有什么好处?”她给出思路,念及他复杂的家庭状况,进一步拓展,“和你家里的矛盾有关?”

    谢玄英干脆利落地否认:“没有。”

    “那是为什么?”她不解。

    “丹娘,我和你说过,婚姻当以情为系。”他正色道,“我要娶你,自然是钟情于你。”

    程丹若有点蒙了。

    这个答案,从不在她的预想范围内,有什么事脱离了掌控。

    “你——喜欢——我?”她费力地理解,“你认真的?”

    他点头。

    “这不可……不科……不……”

    她连续找了三个理由,都没说出口,一时语结。

    ...

    “我觉得,”过了会儿,她找回组织语言的能力,继续沟通,“你可以对我说实话。”

    这局面在意料之中,谢玄英飞快道:“我没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灵魂三问。

    “你确实没有骗过我,但是……”程丹若犹豫片刻,仍觉匪夷所思,“这事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穿越女的光环一直都很亮,但这么多年,她早就认清了现实,全然不曾想过他这样的人会喜欢自己。

    反倒是婚姻,假如理由合情合理,她还不至于这么震惊。

    但爱情……“我不太理解。”她困惑,“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丹娘。”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你都值得。”

    程丹若蹙眉。

    “其实,这不重要。”谢玄英蹲了下来,手肘搭在圈椅的扶手处,与她保持一个亲密却不冒犯的距离,直视她的双眼,“你现在要考虑的,是我想娶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是个好问题。

    但程丹若依旧答不上来,迟疑地看着他:“我在考虑,可……”

    他忽然极度冷静,镇定道:“很少有人能比得上我,我只输在不是嫡长。你在意吗?”

    她道:“这不重要。”

    “我母亲是继室,我的两个兄长和嫂嫂,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你在意吗?”

    进入到考察公司环境的步骤,程丹若的思路又清晰起来:“也还好。不,这其实不是坏事。”

    谢家几房的争端,她略有耳闻,但有一点很清楚,有外部敌人,内部矛盾就不是最重要的了。假如家庭太平,婆婆无事可做,多是要逮着儿媳作妖。

    “很好。”他微微笑了,“那你还在乎什么?”

    程丹若看着他,缓缓道:“婚姻本身是不公平的。”

    谢玄英露出认真听的表情。

    “妻殴夫者杖一百,夫殴妻非折伤勿论,至折伤以上减凡人二等。”程丹若背出律令,“若夫殴骂妻妾,因而自尽身死者,勿论。”

    “你觉得我会打你吗?”谢玄英难以置信,“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

    婚姻的本质是剥削什么的,解释起来太复杂,她换了一个更通俗易懂的例子。

    “男人能纳妾,女人不能。”

    这下谢玄英理解了,答得飞快:“我不纳妾。”

    将来的承诺是一纸空文,谁信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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