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六重天,神通之境,逆天改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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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京城中的公侯坊,以三条大街最为尊贵。

    分别为宁和,景胜,白石。

    因为几位藩王的府邸、国公的宅子,皆坐落于此。

    寻常百姓都不会靠近,生怕惊扰贵人,惹上泼天的大祸。

    单单自己丢掉性命,也就罢了。

    若连累全家老小,才叫悔恨莫及。

    四周铺子所经营的生意,也都是文玩古董、茶楼雅阁、风味吃食之类。

    所以,有好事者,闲着无聊。

    按照三条长街的门第顺序,排定朝堂权势的座椅高低,一度传为趣事!

    像是燕王、宁王、怀王的三座府邸,自然如同龙首。

    位列三条大街的第一位!

    靠近皇城根下,随时都可入宫议事、面圣。

    然后,就是凉国公、韩国公、越国公等几家。

    再轮到边关封侯的武将,进入内阁的大学士。

    依次往下,六部的尚书削尖脑袋,也未必挤得进去。

    可见公侯坊三大街有多显贵。

    今日,风雪停歇。

    接近白石街的康寿牌坊、与礼部侍郎为邻的徐府。

    几扇大门紧闭,上下愁云惨淡,各处弥漫着压抑气氛。

    那些服侍的丫鬟婢女、仆从家丁,走路都是小心翼翼。

    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到主子的霉头,挨上一顿毒打。

    “招摇山……哼哼,果然被我猜中。

    太子殿下为了维持仁厚储君的形象,不会对我斩尽杀绝。

    选择借宗平南之手,硬生生磨死我……好一个东宫!”

    书屋之内,徐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其人眸光淡漠,难掩失望。

    他面前的桌案,摆着两封吏部和兵部签发的调任公文。

    内容大致一样,相差不多。

    无非就是让徐颎过完年节之后,初春之时,赶往招摇山。

    从当朝三品的兵部侍郎,贬为驻守边关的总兵。

    怎么看都是失去圣眷,触怒龙颜的凄惨下场。

    “招摇山……”

    徐颎脸色铁青,手掌攥紧成拳。

    如果换成其他地方,尚且不算糟糕透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比如,调到西南十二府。

    那里是凉国公经营数十年的根基。

    蛰伏个三年五载,等到朝堂局势再有变化。

    只要,徐颎能够重新得势。

    从边关返回天京,也不是毫无可能!

    官场向来如此。

    一时的浮沉,

    根本算不了什么。

    保住有用之身,才是正经之事。

    历朝历代,都不乏三起三落的元老臣子,受命复起的榜样例子。

    可惜的是……

    东宫已经明确下旨,吩咐兵部和历史。

    要把徐颎送到招摇山,交与凉国公府势同水火的宗平南。

    “四境的武道修为,面对山河榜前十的大宗师。

    区区一介总兵,撞上执掌边关的大将军……无异于羔羊碰见猛虎,死路一条。”

    徐颎面皮抽了一下,既感慨东宫的煞费苦心,也惊悸于太子的雷霆手段。

    “都说杀鸡儆猴,我如今成了那只鸡,凉国公府成了那头猴子。

    至于出尽风头的纪九郎,呵呵,不过被东宫驱使的鹰犬罢了!

    若非太子暗中授意,那泥腿子岂敢如此嚣张?当众羞辱一位兵部侍郎!”

    自从那次朝会丢尽脸面,徐颎忍气吞声回到府中,沉下心思推演复盘。

    他认定纪渊和东宫早就串通,借讲武堂的殿前大比做一场局。

    都怪自己攀附凉国公府心切,这才不慎踩进陷阱。

    “这些年,我走得太过顺遂,没遇过什么挫折,欠缺几分定力。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应当注意,为人、为官,都要沉得住气。”

    徐颎深吸一口气,眸光泛起冷意。

    “招摇山决计不能去,边关不比朝堂。

    任你百般的心机,千种的谋略,放在大宗师眼中,皆为儿戏。

    宗平南和凉国公府之间,大仇深似海。

    我若到了招摇山,那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拿捏!”

    这位置身绝境的兵部侍郎,轻轻闭上双眼,好似思索计策。

    以往攀附的关系,结识的同僚,拉拢的心腹。

    如今都派不上用场。

    唯有……

    复杂的心绪宛如海潮,时起时伏。

    靠进座椅的身形纹丝不动,好似被定住了一样。

    直到暮色四合,夜幕笼罩。

    书屋的门外,已经挂起两盏灯笼。

    宽敞的房间内,仍是大片漆黑。

    未得老爷的传唤,门外的下人也不敢进来掌灯点火。

    更鼓催人回,长街静无声。

    两个家丁小厮坐在门廊,打着瞌睡。

    倏地,后院之中。

    好似层层薄霜,寸寸凝结!

    无形的冷意、寒气,缓缓地侵蚀包裹那间书屋。

    悄无声息,钻入门缝。

    顺着地砖蔓延,袭向端坐的身影。

    “天京内城都敢来,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徐颎大手一挥,袖袍如铁块坚硬,震得大气噼啪炸响。

    浑浊如水的阴柔真罡,好似大网的气劲散开,直接把门窗封得严严实实。

    这样一来,外界就难以知道,屋内发生的任何动静。

    滴答,滴答。

    地砖像是融化,大团漆黑淤泥冒出,聚拢成为一道阴影。

    不速之客拔地而起,长成七尺之高,声音雌雄莫辨:

    “没点胆量,怎么能在圣人脚下隐藏这么多年?

    真以为社稷楼每三月一次,所发动的天眼悬空大法,是吃干饭么?”

    徐颎眸光一闪,冷笑问道:

    “灭圣盟到底埋了多少颗钉子?你们连这个都知道?”

    由于邪神爪牙暗中蛰伏,社稷楼每过三个月,

    就会借用皇城龙气禁法为中枢,发动天眼悬空大法。

    映照城中数以百万的黎民百姓,辨别沾染虚空气息的灭圣余孽。

    若非天运子推演创出《长生诀》,借由怒尊点拨,炼成不死之药。

    耗费巨大,凝聚十三尊鼎炉,避开钦天监和大宗师的感应勘察。

    根本不可能做到灯下黑,蛰伏天京城中十几年!

    “徐大人你身为兵部侍郎,景朝的重臣,不照样跟我们有些勾结。

    六部、内阁、东宫,也许都有我们的眼线,也说不定呢……”

    那道阴影轻笑着,话中半真半假。

    “任凭,人道气运再怎么浩荡,景朝国运再如何隆重……

    多想些法子,动下脑筋,总能绕过去。

    铜墙铁壁是很坚实,可也挡不住老鼠凿洞。

    徐侍郎,你说对吧?”

    最后一句,语气带有浓重的戏谑之意。

    谁是凿洞的老鼠,屋内的两人,自个儿心里清楚。

    徐颎神色冷漠,好像充耳不闻。

    沉默一瞬,直截了当问道:

    “龙蛇矿山的赵垂,答应那桩事了?”

    曾经在狮子楼、黄金台都出现过的神秘阴影微微晃动,似是点头道:

    “一口藏着宗师剑气的匣子,杀换血三重天的纪渊,足够了。

    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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