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和其光,同其尘,命盘终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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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驾临暖阁?

    纪渊匆匆一瞥,目光扫过那位尊贵气派的庄重女子。

    随后,眉心微微跳动,似是滚烫发热。

    “这位出身名门的太子妃,居然身负大气运!?”

    他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之色,颇有些意外。

    自从学成元天纲的半部炼字诀,合炼数次命数之后。

    纪渊对于气数、运势的变化流传,感知越发敏锐。

    适才,受到前后簇拥的太子妃,甫一踏入暖阁。

    他心头就生出冥冥牵引,仿佛回到首次见到白含章之时。

    识海微微震动,莫名有种自身命格被牢牢镇压的沉重压力。

    只不过,这一次的纪渊早已晋升【脚踏七星】命格,并且连续点亮贪狼、廉贞、禄存这三颗命星。

    他本身有所依仗,自然不惧无形垂流,浩浩荡荡的浓烈气数。

    但……

    白含章命数隆重还好说。

    毕竟是景朝储君,未来有望继承大统的当世真龙!

    可太子妃充其量不过贵女之相,如何承担得起让【脚踏七星】都为之震动的命格气数?!

    除非是……

    纪渊眸光一闪,忽然猜到某个可能。

    “太子监国……燕王拥兵……难不成真是上辈子的历史重演?”

    “这位想必就是太子殿下时常提及的纪渊纪九郎?

    果然一表人才,挺拔英气,不似池中之物!

    怪不得深得殿下看重,要知道,朝廷当中这么多俊杰翘楚。

    能够被他这般欣赏,挂在嘴边的,可没有几个。”

    太子妃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一举一动都显得仪态万方。

    那双凤眸蕴含深重威严,轻轻落在纪渊的身上。

    随后再一转,仰头望向面无表情的白含章,轻柔道:

    “臣妾知道殿下还未用过午膳,想着国务繁忙,政事要紧是没错。

    可长此以往,难免熬坏身子。

    所以亲手下厨做了几样荤素小菜,自作主张过来……

    如有打扰到殿下的地方,只问臣妾一人之罪就好,请不要责怪这些奴才。”

    说罢,太子妃素手一挥,身后几个姿色上等的年轻宫女就把食盒打开。

    大小不同的碗碟饭盅陆续被端到桌上,皆是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有劳你了。”

    白含章声音极淡,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不过温太医特地交待,让你好生修养。

    下厨做菜,交给御膳房就好,不必亲自动手。

    万一伤到手,或者动了气,岂不是……让本宫和母后徒增担心。”

    太子妃将手放在小腹,垂首笑道:

    “太医分明说的是,孕相不显,并没什么大碍,只让臣妾注意饮食。

    殿下可不要把臣妾当成瓷人儿、雪人儿。

    放在家里怕摔了,捧在手心怕化了。”

    白含章神色如常,挽住太子妃,吩咐内侍陈规取他的裘衣过来。

    “外边风大,雪地湿滑,多待在宫中安心养着身子,这是母后的意思,也是本宫的意思。

    至于去水云庵还愿上香之事,容后再说。

    初春之前,你都不要出宫了。”

    太子妃笑意微凝,只一瞬间就恢复正常,颔首回道:

    “一切都听殿下的吩咐,还请及早用膳,饭菜凉了味道就变了。

    臣妾不敢过多打扰,这就告退。”

    白含章应了一声,转身对候在一旁的陈规道:

    “送太子妃启程回宫。”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无疑是伉俪情深的明证。

    可在纪渊看来,却非如此。

    “生于皇城深宫,长于帝王之家,想要两情相悦……确是很难。”

    他轻轻皱起眉毛,感觉这两人相敬如宾的表面之下,好像存在一层似有若无的陌生隔阂。

    又想起风雪之中,白含章对自己提及过太子妃,并无多少情爱可言。

    “纪九郎,你可要为殿下尽心办事。

    天京城里年年都有横空出世的少年天骄,但不是谁都能踏过东宫的门槛。

    切记,莫要辜负,殿下的期望。”

    太子妃看似嘴角微翘,笑意盈盈,颇为和气。

    可那双凤眸之中,分明有冷意一闪而过。

    “谨记太子妃的教诲。”

    纪渊身姿挺拔,平静以对。

    他心里有数,凉国公杨洪乃是这位太子妃的舅舅。

    由于杨榷之死,加上亲族恩怨,一直都对自己颇有微词。

    只不过,太子妃出身大族,晓得规矩利害,更知道后宫干政的禁忌。

    因此从未跟白含章吹过枕边风。

    当然,以这位太子监国二十年的深沉性情。

    即便枕边人当真讲了什么谗言,也是自有主张,未必全盘接纳。

    “看在本宫的份上,太子妃所说的那些话,不要放在心上。

    她虽然耳根子软,很容易就被娘家骗得团团转,

    但多少懂得些分寸,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动作。”

    目送太子妃离开暖阁,白含章双手负后,眉宇间罕见透出一缕疲累之色。

    “微臣不敢。”

    纪渊退后半步,拱手回道。

    “你这人的性情,本宫清楚得很。

    为云鹰缇骑时就敢杀上官,顶撞官位大你两级的孟长河,更在西山围场除去凉国公义子杨休。

    其中搭上人命的那两桩,尽管把首尾料理干净,可有些事不需要什么确凿证据,大家都心知肚明。”

    白含章摇了摇头,淡然笑道:

    “这也是本宫相中你的原因之一。天下的武者无不是胸怀利器,杀心自起。

    但他们的杀心,往往多对弱者、手无寸铁之人,

    少有敢跟强者、位高权重之辈挥刀。

    你当初不因为凉国公权倾朝野,就在西山围场心生退意。

    所以,本宫也不因为你只是臣子,便把太子妃对你的敲打当成理所当然。

    这一次,纪九郎,当给我一份薄面,莫要在意了。”

    纪渊似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无奈一笑,点头称是。

    他时常会想,究竟是【外圣内王】、【受命于天】、【万民之主】这三道金色命数的加持影响。

    亦或者是白含章本身的性情磊落,自有明君气度,让人敬服?

    不然,怎么每次见面,自己都会有种被折服的钦佩之感。

    平心而论,这位令人如沐春风的东宫储君。

    实乃纪渊两世以来,所见过最坦荡、亦最真诚的身居高位者!

    “听殿下刚才所言,太子妃莫不是有喜了?”

    纪渊心念急转,岔开话题,轻声问道。

    “没错,太医年前诊断出来的喜脉。”

    白含章踱步坐回桌前,夹了一筷子的清淡小菜放入碗中。

    “此事,本宫还未通传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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