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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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枫抛出雕栀子花的步摇,  带领温知新和尹喻借风遁走。

    回首望去,却见小糖并没跟上来。

    凤凰载着主人翱翔而飞,眨眼间消失在天边尽头。

    山野间雾气空蒙,清气四溢,  瀑布波澜壮阔,  飞珠溅玉。

    周羽棠拿芭蕉叶盛水,  走去递给盘膝打坐的谢炀。

    谢炀入了定,周羽棠不好打扰,只能乖巧的蹲在一旁安静等待。

    东曦既驾,  朝霞漫天。

    谢炀睁开眼睛,  入目所见周羽棠蹲在身边,手里捧着芭蕉叶,  芭蕉叶里盛着清澈甘甜的山泉水。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周羽棠一面未眠,  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谢炀心里一软,仿佛连身上的刺痛都减弱不少,他张了张唇,  想到自己此时的嗓音必定不会好听到哪里去,于是又沉默的合上。

    “主人,喝水吗?”周羽棠双手捧着。

    谢炀轻轻摇头,  做了个“你喝”的手势。

    身为宠物,  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

    周羽棠端起芭蕉叶灌了口,谢炀突然伸出手,周羽棠下意识把芭蕉叶递过去,谢炀接住,  特意将芭蕉叶调了下方位,  嘴唇贴上周羽棠方才碰过的位置,  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周羽棠:“?”

    刚才不是不喝嘛?

    谢炀一口接一口细细品尝,好像在饮极品佳酿。

    “我再给主人盛点?”

    谢炀掩住薄唇咳嗽起来,周羽棠以为他喝水喝呛着了,忙凑上前给他拍背。

    谁知谢炀越咳越严重,整具身体都被带着颤抖起来,周羽棠有点急了,掰过谢炀的手一看,掌心里一片刺目的猩红。

    “主人!”周羽棠大惊失色。

    “没事。”谢炀面色平和,“别担心。”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周羽棠心口闷痛,从丹府内取出一条绢帕,抓起谢炀的手慢慢帮他擦拭血迹。

    谢炀冰凉的指尖轻颤,无形之中心底的一根弦被拨动,荡漾起丝丝涟漪。

    “你自己去远处玩一会儿,我要打坐入定,免得闷坏你。”擦干血迹的掌心轻轻贴在周羽棠的发顶。

    周羽棠摇头道:“主人故意支开我吗?”

    “怎会。”

    “明明就是。”周羽棠从心底生出一股被欺瞒的委屈,“不然你告诉我,你身体究竟怎么了。”

    谢炀轻叹口气,背脊上的冷汗干了湿湿了干,如今晨间的清风一吹,透心凉,连骨头都在冒着寒气。

    “蚀魂。”他嗓音沙哑的说道。

    周羽棠定定的望着他,良久过后他敛回视线,既不哭也不闹,面色平静的超乎寻常。

    周羽棠坦然自若,凤眸闪过一抹清光,直接将手指递到了嘴里。

    不等动作,手腕忽然被谢炀用力擒住。

    “你的血不是那山泉水,要多少有多少。”谢炀目光凌冽,有些骇人。

    周羽棠反驳道:“一点点就行了。”

    “如果不行呢?”

    周羽棠一脸莫名其妙:“不行就不行呗。”

    总共就那么几滴血,不管用就拉倒呗,也没什么损失啊?

    谢炀心力交瘁的闭了闭眼,道:“我自小被义父拿来试药,身体早已百毒不侵,可对蚀魂却没有抵抗之力,可见其凶狠霸道的程度。容尚卿没有将我囚在罪狱,而是放任我离去,他难道就不担心我召唤你,拿你的血来解蚀魂?”

    周羽棠当然知道,但他不想承认,他宁愿相信容尚卿一时疏忽大意。

    身居上位,时间久了难免狂妄嘛!

    “必然是无用了。”谢炀松开周羽棠的手腕,专心咬牙忍痛。

    周羽棠一脸心疼:“连凤凰血都没用,这东西好歹毒。”

    谢炀脸色青白的说道:“放心,我熬得住。”

    “废话,也不看看是谁主人!”如果周羽棠有尾巴,此时肯定翘上了天。

    谢炀却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猛夸给弄得岔气儿,低声咳嗽起来,难得狼狈一回。

    周羽棠给他顺气儿,又跟不要钱似的往他体内渡了好多灵力,谢炀面色稍缓,嗓音却更沙哑了:“你就不怕我熬不住……”

    熬不住痛苦折磨,给自己天灵盖来一下,连你也一起陪葬……

    周羽棠面上染起温暖的笑容:“熬不住也没关系,有我陪着主人呢!”

    明媚笑意,比晴空之上的朝霞还要耀眼迷人。

    谢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他从小形单影只,鳏寡孤独,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练武,一个人赶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生活。

    可从此以后不会了,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打从跟周羽棠结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孤苦伶仃,他身边永远有个人会一直陪着自己,即便是去了黄泉路,他也不会孤单。

    不是孤苦伶仃的伶,是聪明伶俐的伶。

    谢炀白天的时候还好,到了晚上才是蚀魂大闹天宫的时候。

    此处距离他们居住过的猎户家中不远,为了让谢炀舒服点,周羽棠将他带了过去。

    房屋院落都有结界护着,风吹不到雨打不着,连卫生都不必收拾。谢炀躺在床上冷的厉害,周羽棠为他多盖了好几床被子,虽然这玩意根本无济于事,他只好释放魂火给谢炀取暖,总算叫他好过了些。

    谁料想刚刚舒坦片刻,谢炀又突然喊热,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周羽棠岂能容他□□的满屋逛,紧紧勒住他乱挥乱动的双臂,跟只八爪鱼似的整个攀附在谢炀身上。

    可惜他是至阳之体,谢炀冷他有办法,谢炀热他就无能为力了。

    谢炀意志力惊人,忍耐力更是超乎寻常,在冷热交替的折磨中居然找回了些许神智,盘膝打坐运功,不断压制蚀魂。

    周羽棠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去外间倒了杯温水进来。玄色的魔息缠绕在谢炀的左臂上,青蓝色的灵力汇聚在他的右臂上,两道水火不容的功法相互冲撞,彼此寸步不让,最终竟形成鱼死网破之势,谢炀骤然惊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眉心不祥的血气若隐若现。

    走火入魔!?

    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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