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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笑一番,  江汀白引着合昏宗一众女修向内走去。

    合昏宗为首的那名艳美女修咯咯笑道:“江剑尊太客气了,这些年来,归元宗的路我都走熟了呢。”

    作为当今修真界的顶级宗门,归元宗时常会举办盛会。

    其中道理,  大概就和一流大学每周都会开设讲座、举办活动是一个逻辑。

    所以除了剑道大会之外,  炼器大会、炼丹大会、符阵大会……等等,  数不胜数的历练大会,都在归元宗内举行。

    以上这些盛会,  但凡合昏宗有名义能参加,就几乎没有缺席的。

    至于她们参加的理由嘛……

    反正,合昏宗的修士们,对外坚称自己是来参加活动的。

    然而,这些年铁打的事实,无不证明她们就是来搞大选购的。

    比如现在,一行人刚刚往里走了一段路,  合昏宗女修就忍不住对着归元宗的外门弟子赞美起来。

    “真不愧是归元大宗,  一派泱泱气象,  就连普通的外门弟子,都比得过内门弟子的质量。”

    “是啊。”秀美的女修以手掩口,  彼此交换眼神,嬉笑道,  “你看那个弟子,健壮有神,  颇有膂力……哎呀,是个体修呢。”

    “体修固然好,  只是太久了些,  吃多了未免发腻。我倒觉得植修也不错,  花样繁多……”

    言落月跟在江汀白身后,这些细碎的议论声顺着微风,一溜烟地传进她的耳朵。

    眨眨眼睛,言落月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内心却有点惊讶:诶,这是她小龟龟可以上的车吗?

    再反观身边纯洁的小蛇:只见巫满霜神态平静,步履如常,显然根本没听懂合昏宗女修们在议论什么。

    两人的心境,在此刻形成鲜明对比。

    过于超前的言落月,不由反思片刻。

    然而,即使巫满霜的存在感已经如此之低,话题居然也转了个弯,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知是哪个修士,又注意到了江汀白的一双师弟妹。

    只听有人吃吃笑道:“再过十年二十年,这位小师弟也该是个不得了的人才。”

    “人家是妖修,该称‘蛇才’吧。”

    “可不是么,是蛇才好——我记得凡是蛇族男子,都有两……”

    那之后的语句,言落月根本没听见。

    因为江汀白的双手从天而降,一左一右替言落月捂住了耳朵。

    由于江师兄只有两只手,所以巫满霜被迫接收言语直击。

    在言落月忽然寂静的视野里,只见小蛇宛如被施了定身术般浑身一僵。

    下一刻,虽然他仍在极力保持镇定,但是脚步却越走越快。

    到最后,平时最为客气有礼的巫满霜,竟然直接越过了江汀白,跟这群合昏宗弟子们拉开了一条距离最长的对角线。

    言落月:“……”

    不,她想听,她可以听!

    大师兄你根本捂错人了啊!

    快去拯救小蛇,然后放她上车!

    捂住言落月耳朵的那双手停了停,似乎是江汀白与合昏宗弟子们说了些什么。

    片刻以后,言落月重新恢复听觉。

    而合昏宗来人的的议论尺度,则大幅度收敛。

    言落月微微仰头,打量江汀白光风霁月、安然平淡的神情,终于知道为何宗门把招待合昏宗的任务交给大师兄。

    ——这份强大的沟通能力,以及不管听到什么内容,仍能不动如山的气质,果然非江汀白莫属啊。

    江汀白对众人比了个请的手势。

    “合昏宗的居所被安排在东华阁,请诸位随我来。”

    那为首的玉姓女修娇笑一声:

    “哎呀,我本来想往西苑的方向走走的,江剑尊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开口了呢。”

    江汀白微微一笑:“东华阁和西苑之间,特意设有密林阵法,便是怕有人穿林而至,惊扰到各位合昏宗的贵客。”

    言落月在心中琢磨了一番,总觉得江汀白说的是句反话。

    “谁说他们会惊扰到我们的?”

    玉姓女修故意戏谑地看向江汀白,甚至还引用了江汀白之前开的那个玩笑。

    “我们可是去选菜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

    江汀白摆了摆手道:“玉道友仍然这般直爽。”

    玉姓女修悠悠笑道:“自从江剑尊前往云宁大泽后,咱们可有二十年未见了。没想到剑尊修为更上一层,脾性却仍然温柔如昔。”

    江汀白缓缓道:“玉道友过奖了。道友的气度,也是一如往昔。”

    “真的吗?”玉姓女修调笑道,“可自从见面以来,江剑尊都没有仔细看我一眼呢。”

    江汀白没中她的激将法,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玉道友说笑了。”

    合昏宗的队伍里,有姑娘嘻嘻地笑出声来。

    “好了,玉师姐,这都是你第十一次追求江剑尊失败了,还是给我个机会,让我来吧。”

    “去你的,你都失败八次了,也轮不到你啊——让我来让我来,我才被江剑尊婉拒六次。”

    “我更亏,我才四次……”

    听这些合昏宗女修们,报菜名似地数着她们被江汀白拒绝的次数。

    哪怕只身为当事人的师妹,言落月都觉得额角缓缓淌下一滴冷汗。

    好不容易把合昏宗的女修们送走,言落月和巫满霜齐齐地长出一口气。

    “呼——!”

    江汀白回头,看见小师弟和小师妹夸张的表现,不由得摇头微笑。

    他安慰性地分别拍拍两人肩头,悄声道:

    “其实不止你们,连我也松了一口气呢。”

    言落月恶作剧地一笑:“师兄干嘛这么紧张,被许多漂亮姑娘喜欢,明明是件好事吧。”

    江汀白当场失笑。

    “话不能这么说,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久违地拍拍言落月的发旋,语重心长地教导小师妹,防止小师妹长大后被合昏宗修士骗走:

    “就拿刚刚的‘追求’来说吧——她们哪里是喜欢我呢,她们只是修炼狂而已。”

    听闻此言,言落月有点讶异地看了江汀白一眼:

    普通修士见了合昏宗女修,要么正人君子式嗤之以鼻。

    要么就心中发痒,忍不住想凑上去,看看有没有他们能占的便宜。

    没料到大师兄对于合昏宗的功法,竟然是这般解读的。

    难怪合昏宗弟子们口口声声说着追求,实际上对江汀白的态度,却以熟稔和敬重为主,甚至还能开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嗯,我知道了,师兄。”

    见小师妹领悟了自己的提点,江汀白递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他直起身子,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看了看,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丝温和的微笑。

    “我们接下来要去接待的,是雪域的寒松门……唔,这支队伍里,有个你们很熟悉的人啊。”

    ……

    言落月本来以为,江汀白口中的“熟人”,是寒松门的宋门主,也就是当初千炼大会上,和姬轻鸿一样,同为炼器宗师的病弱男人。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寒松门顺便捎来了凌霜魂!

    言落月:“!!!”

    巫满霜:“!!!”

    哇,这可是出乎意料的大惊喜。

    相隔了差不多一年之久,龟龟、蛇蛇与鹤鹤,终于再度集齐。

    江汀白很体谅三人朋友相会的心情,当场就给师弟师妹放了个短假。

    言落月“哦耶”一声,拉起凌霜魂,带着他就往四个坑峰的方向飞去。

    “太好了,小凌,你这么快就来做客了!这些日子里,我和满霜一直很想你!”

    巫满霜重重点了点头,证明此言非虚:

    “最新一封信我和落月都写好了,正放在我们桌上,本打算今晚寄给你。”

    面对朋友们的这番挂念,凌霜魂表示非常感动,并且不断地掀动翅膀。

    “小言,小巫,我谢谢你们。”凌霜魂深沉地说道。

    “但你们能不能先从我背上下去?我说啊——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想我的吗?!”

    只见天空之上,一只白鹤翩然飞过,同时背上还搭载着一龟一蛇。

    言落月大笑起来:“左、左,对,再往西南方向转个弯……哈哈哈,我和满霜是真的好想你,只是太久没见面了,所以一见到就忍不住想跟你贴贴嘛!”

    巫满霜:“嗯嗯嗯!真的!”

    “我信你们才有鬼啊~~~~~”

    对于这番狡辩,凌霜魂当场回以破口大唱。

    他开口就直接扬高八度,唱了个花腔。

    总之,经过一番极限驾驶后,白鹤终于歪歪扭扭地降落在了四个坑峰上。

    乌龟与蛇蛇一骨碌从丹顶鹤背上滚下来。

    三人重新化作人形,嗅着鼻端微微清甜的青草气息,摊开手脚,自由自在地躺在柔软鲜美的草坪上。

    “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凌霜魂故作神秘地说道:“猜猜我在碧落河见到了什么人?我向她们讨了一份薄礼,在外界可是千金难买!”

    他如果不提碧落河,那言落月或许还猜不到。

    但凌霜魂一提起这个关键地名,再加上“千金难买”等修饰词……

    言落月和巫满霜同时转头,相对而笑。

    “嗯,让我猜猜。”言落月故作正经,“难道是被拉住脚杆拖下水的一百零八个姿势?”

    “唔,我也猜猜。”巫满霜紧随其后,“莫非是小凌你被鲛女们拔掉的羽毛?”

    凌霜魂:“……”

    凌霜魂骤然翻身坐起,惊讶地看向两人:“我在碧落河的经历,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呀!”

    他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躺着两枚珠光盈盈的鲛人泪。

    言落月冲他扮了个鬼脸:“小凌你落伍啦,现在我们都用鲛人珠磨成粉种树的!”

    凌霜魂:“?”

    心知言落月为人不大正经,凌霜魂不可置信地将目光投向巫满霜。

    巫满霜肯定地点了点头:“对,落月拿去种树了。”

    凌霜魂:“……”

    什么?鲛人珠还有这样暴殄天物的使用方式?

    好家伙,这给你能的,你怎么不把翡翠白菜切吧切吧摆盘用呢?

    迎着好朋友瞪大的眼睛,巫满霜和言落月快活地笑了起来。

    坏心眼的小龟龟和小蛇蛇一边一个,重新把凌霜魂拉倒在了草坪上。

    然后,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给白鹤史官补足了故事下半阙。

    “……总而言之,为了种下镜像树,我们拜访了鲛人族,又破解了鲛人哨之谜。”

    言落月在腰间储物袋里翻了翻,找出那张写满了红色字迹的鲛绡。

    这张鲛绡至少在水下浸泡了半年之久,然而上面的每个字迹,仍然鲜红得像是刚刚写就。

    凌霜魂喃喃念着:“我对魔族文字没有研究啊……”。

    妖族记载历史,是从这三千年开始的事。

    在那之前,他们连本族历史都没有保管意识,难道还指望妖族通晓魔族的文字吗?

    但虽然这样说着,白鹤仍旧欣然接过了那份鲛绡。

    在认认真真研读了那些鬼画符快一刻钟后,凌霜魂终于提出了第一个猜想。

    “我觉得,这东西应该不是成段成段的文字……它更像是一张名单之类的东西。”

    言落月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凌霜魂的手指在雪白的鲛绡上游移:

    “很简单,如果是成段的文字,它一定重复出现某些常见的连接词。比如‘的’、‘是’、‘个’……”

    言落月同时在心中补充道:比如嘤语介词“to”、“on”、“at”、“about”……

    无论是什么语言,都应该有这种表达转折或者联结的词汇。

    凌霜魂屈指,对着些血红色的文字轻轻一掸。

    “但你看这些字符,里面基本就没有重复的字形。而且从笔迹来看,仿佛是许多人同时写就。”

    “所以说,我猜这是一份名单。”

    至于能在鲛绡上书写的红色颜料,凌霜魂倒是眼也不眨地给出了答案。

    “在传说之中,蜃女的血就可以做到。”

    在鹤族的鹤歌里,有一首情歌就专门记录了此类内容。

    凌霜魂低声哼唱起来:“鲛人啼珠泪,蜃女丹血凝。锲臂书殷殷,恩情白绡间。清纱缀罗字,起誓常相怜……”

    在白鹤悠扬婉转的歌声里,言落月自顾自地眨了眨眼。

    非常巧合的是,关于“蜃女”这个种族,她听着也并不陌生。

    ——是的、没错,这种常年居住在大蚌壳的种族,也同样是《万界归一》里的魔族。

    “小凌,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蜃女吗?”

    凌霜魂摇了摇头,顺手抖了抖那张写满鬼画符的鲛绡。

    “实不相瞒,我也是看到这张鲛绡,才知道‘蜃女’原来不是个传说……至少在三千年内的鹤族记录里,我不知道蜃女的踪迹。”

    同时,在巫满霜的传承记忆里,也没有“蜃女”这种魔物的相关记忆。

    言落月点点头,把这件事暗自记在心间。

    三人重新躺下,话题开始往其他方向蔓延。

    凌霜魂和言落月两边,各自简述了一下自己这些日子来的经历。

    凌霜魂坦言,自己在离开碧落河后,又前往雪域。

    前不久,他在雪域遭受了妖兽袭击,正巧被宋门主所救,留在寒松门养了几天的伤。

    得知剑道大会不久就要开场,本届剑道大会在归元宗举行,凌霜魂便蹭上了宋门主的队伍,跟着前来探望朋友。

    言落月和巫满霜也诉说了他们到达四个坑峰的经历。

    比如说,这座峰不久之前还叫做萝卜峰。

    又比如说,峰中有个二师笔,他的特性,没准会跟小凌你非常投缘……

    还不等两人继续往下,说起他们身为传法弟子,横扫其余三峰的往事。

    不远处的树荫里,便有人清晰地咳嗽了一声。

    “小师弟,小师妹,你们在叫我?”

    那人之前气息实在隐蔽得太好,就像是随随便便扔在树上的一只毛笔,与环境全然融为一体,丝毫没有引起他们三人的注意。

    直到此时对方主动发生,三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刹那之间,凌霜魂惊叫一声,当场就跳了起来。

    “这位……笔兄?”凌霜魂试探地问道,“你无事吧?”

    好好一个大活人……不,好好一个大活笔,为什么会被倒吊着悬在树上!

    只见白玉般的美人双脚笔直倒吊,长长的乌发宛如瀑布般垂坠下来。

    在这样饱受折磨的姿势下,红衣美人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足以惹来世上大部分人的怜惜。

    当然,凌霜魂的思路就比较简单了——如果不是青天白日,他会以为自己见了鬼。

    二师笔宓记尘折起身体,解开脚上吊在树上的红绳,不紧不慢地翻身落地。

    他解释道:“今天天气不错,我就做了个吊床,在树荫下小睡一觉。刚刚醒来时,正好听见小师弟小师妹提起我的名字……”

    从凌霜魂惊魂未定的表情上来看,他满心满眼里都充斥着不理解之意。

    言落月:“……”

    不,二师笔,你不懂。一般人概念里的吊床,都不是倒着吊的。

    而且,更不是把自己倒吊啊!

    宓记尘定睛看了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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