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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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2:30

    风从地上慢慢刮了起来, 清清静静,田野上的小花随风吹动,温温柔柔, 有叶子飘起, 飘到了沈适的脚下,风又停了。

    沈适打着火,点了一根烟。

    男人之间谈事情都比较干脆利落,递一支烟好谈事情。面包车主是个中年男人,看着不难说话,于是检查了一下车上的划痕, 保险杠弄了点小摩擦,对沈适要价三百块。

    沈适眉毛一挑:“能不能便宜点?”

    “三百块还多啊, 这搁别人早给你要到五百块去了知道吗,再说我这好好开着车, 你迎头撞上来, 耽搁事都是轻的, 要真撞出个好歹, 你说这账是不是就不好算了。”

    沈适偏头看了一下那辆面包车。

    他夹着烟的手指了指那划痕,道:“保险杠问题不大,几道划痕也不是很严重, 要不了三百块吧?”

    “这还不严重?!非要受伤才算吗?”

    沈适:“兄弟, 你这可就是强词夺理了啊。”

    他话音刚落,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目光随意一抬, 陈迦南已经下了车, 踩着野地, 朝他走过来。

    她从衣兜里掏出三百块递给那人:“够了吧。”

    中年男人笑着接过:“够了。”说罢看了一眼旁边的沈适, 道,“兄弟,还是你老婆大气,你在家不管钱吧?”

    这一声“老婆”,喊得陈迦南一怔。

    沈适倒是一副坦荡样子,淡淡笑了。

    等到那个面包车开走,陈迦南正要转身上车,她刚往驾驶座走,腕子被沈适一拉,回过头,他咬着烟,笑。

    “我开吧。”他说。

    陈迦南犹豫了片刻,想起刚才差点出的事故,还是会有些后怕,也不辩驳,从他的手掌里,慢慢抽出腕子。他握的紧,似乎也没有立刻放开的意思。

    她皱眉,抬眼看他。

    沈适却忽然松开手掌,将嘴角的烟吸了一口,扔到地上,用脚碾灭,看了一眼风向,说:“走吧。”

    她迟钝了一下,跟着上了车。

    好像哪里的感觉有些不一样,自从那两通电话打过来,沈适似乎装着心事一样,却又表现得风轻云淡,陈迦南能感觉到。

    他将车慢慢开到路上,也没有说话。

    陈迦南将目光偏向窗外,看着被风吹起的树叶,飘飘零零落在地上,这样的天气里倒有些萧索。

    她随手插进衣兜,眉毛抬了抬。

    听见他问:“还剩多少钱?”

    陈迦南摸着兜里薄了一层的钱包,顺便拿了出来,很快的数了数,有些失望道:“七十块。”

    沈适:“那你刚才那么大方。”

    陈迦南:“你又说不过人家。”

    沈适把着方向盘的手一松,手指悠闲地敲了敲,偏头看了她一眼,特别强调道:“谁说我说不过?”

    陈迦南:“…………”

    “让你待车里别下来,再过会儿我这一百块就能完事。”沈适一边看路,一边开车说,“你倒是干脆,直接撂了三百块。”

    陈迦南蹙眉:“我撂我的钱,不行吗?”

    沈适:“行。”

    “你欠我的可别赖账。”陈迦南说,“这一路我都快倾家荡产了,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早回岭南了。”

    沈适忽然笑了:“要不我们玩个游戏。”

    陈迦南看他:“什么?”

    沈适:“我们各自问对方一个问题,你答对了,我欠你的千倍万倍还给你,要是你答错了,你就得听我的。”

    陈迦南不太相信他说的话,这人太精明。

    沈适看她一眼:“玩吗?”

    陈迦南不敢轻易回答。

    沈适:“反正也是闲着,你赔不了。”

    “什么叫赔不了?”

    沈适:“就是不会输。”

    “你怎么知道?”

    沈适笑笑,没答她这一问,只是说:“刚刚打牌不也没输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了,你先问吧。”

    车里的气氛稍稍回暖,陈迦南松了口气。

    她顺着杆子往上爬,道:“还是之前那个问题,刚才牌桌上你的牌明明很烂,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赢?”

    沈适笑了一下,说:“你倒挺执着。”

    陈迦南:“我本来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听到她说的这话,沈适募的愣了一下,确实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他随即笑了,对她道:“这个很简单。”

    简单吗?我擦。

    沈适:“打牌之前,你要先学会记牌,得知道他手里有什么,糊什么,要把他的牌抓在手里,这样不管怎么打,他都赢不了。”

    “万一别人打了他要的牌呢?”

    沈适:“那就再拆。”

    “可是这个‘万一’要是出现他可就赢了。”

    沈适:“不会。”

    陈迦南:“?”

    沈适:“今天他坐庄,我们三打一。”

    陈迦南一连N个惊叹号在眼前闪过。

    沈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钱振豪(钱真好)祖上可是开过赌场的,他打牌不会差,听说当年就是牌打得好才做了副书记,他这个侄女学的金融,从她摸牌的手法就能看出来是老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原来你们仨串通一气,难怪。

    陈迦南:“要是他自己接到了呢?”

    沈适:“这个更不可能。”

    “为什么?”

    沈适:“真正的老手在洗牌的时候就已经赢了,每个牌的布局和方位,都注定了对方能接到什么牌,他赢不了。”

    陈迦南惊讶:“所以你在洗牌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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