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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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唐韵微微一愣,  回过头。

    五公主一脸的笑意,倒看不出有何异常。

    “五殿下怎么了?”往日五公主可从不会同她说这些,唐韵道她是心头还在惦记着韩大人,  轻声劝道,  “殿下是公主,身份高贵,又生得花容月貌,  这世间好男儿万千,咱不去追那同自己没缘分的,  嗯?”

    歪打正着的一句话,倒是恰好安慰到了点子上。

    五公主鼻头陡然一酸,  转过身,  “我不扰韵姐姐了,韵姐姐再帮我多收拾几件,顾家几位姑娘闹腾,怕到时没得换。”

    唐韵点头,  “好。”

    唐韵替她捡了好几身,分了几个包袱,  “殿下瞧瞧,够了吗。”

    五公主这才回头,“够了。”

    “我先给殿下拿去马车。”

    “韵姐姐搁着,待会儿让秋扬过来。”五公主上前轻轻地挽住了唐韵的胳膊,  忽然说道,  “韵姐姐,要不咱们出去逛逛吧。”

    东街口的那家臊子面,  她还没同她一块儿去过呢。

    这江陵城,  她也还想再看一眼。

    唐韵一愣,  还未回过神来,五公主便已朝着门外,唤了一声,“秋扬。”

    皇宫规矩森严,皇子公主不得随意出宫,尤其是五公主的婚期将至,不仅是皇后,太子也盯得紧。

    出宫之后,到了江陵的闹市,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均是一身宫娥打扮,自从两人认识,还真没一道逛过江陵。

    五公主之前常来,蒋家公子死后,便也没再来过,满街的热闹,比起之前,似乎更甚。

    五公主挽住唐韵往前,“韵姐姐瞧瞧,喜欢什么,今儿我都送给你。”

    唐韵一笑,“好。”

    从东街的街头逛到了尾,只要唐韵在哪件东西上,多停留两眼,五公主都会让秋扬包起来。

    唐韵:

    在出手大方这点上,她倒是同太子是亲兄妹。

    大包小包的东西,挂在身后的秋扬的手上,拿不动了,五公主才罢休,回过头看着唐韵,笑着道,“韵姐姐要不也送我一样东西吧。”

    什么都行,留个念想就好。

    五公主说完,唐韵便低下头,缓缓地从颈项处拉出了一枚玉佩,递到了五公主面前,“殿下拿着。”

    本打算离开皇宫那日,她再给她。

    如今她问起来,也正好。

    五殿下与她有恩,她让阮嬷嬷找的那几本西域游记,还没到手,旁的东西,五殿下不会稀罕,她也拿不出手,唯有这块玉佩,既不是唐家的,也不是太子给的。

    而是母亲留给她的。

    四四方方的一块玉佩,是用上好的玉质打造而成,正面刻了祥云图纹,但图案并不完整,似是故意从边缘斩断,反面则刻了一个‘意’字。

    母亲死后,她曾一度靠着这块玉佩,睹物思人,从无数个黑夜里熬了过来。

    也曾在那些蹉跎的岁月中,拿出这块玉佩,虔诚地祈祷过,如今宁家已经起来了,她也将走出泥潭。

    她想将这枚陪着自己走过来的玉佩,赠予公主,保佑她这辈子美满顺遂。

    五公主也没客气,接了过来,学着唐韵,也挂在了自己的颈项内,搁着衣裳用手拍了拍那块玉,笑着道,“那以后就是我的了?”

    唐韵点头,“嗯,殿下的了。”

    “韵姐姐再请我吃碗面,可好?”

    “好。”

    秋扬回去将东西搁上马车上,唐韵则带着五公主进了面庄,正要拉着她上二楼的雅间,却被五公主一把拉住,“咱们今儿就坐底下。”

    两人出来时并未戴帷帽,但换了妆容,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妆容,一看便知是宫里的宫娥,两人往那一坐,也没人赶上前招惹。

    候着的那阵,五公主的目光一直盯着面庄老板忙碌的背影,神色里有几分恍惚,轻声同唐韵道,“我头一回来这儿,是蒋家公子带过来的。”

    唐韵微微一愣。

    “我坐在这儿,蒋公子跑去铺子老板的身旁立着,时不时地嘱咐一声,不要放葱,少放些辣吧,她极为喜辣,但近几日天燥,少吃为妙”

    五公主声音微梗。

    唐韵心口一疼,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五公主接着道,“不只是这家面庄,整个江陵,好吃的,好玩的,他都带着我逛了个遍,他倒没有说错,我同他确实是青梅竹马。”

    是以,他死后,她一度不敢再来。

    今日,她想最后再来看一眼,可记忆就是记忆,抹不去,就算她再排斥,厌恶,只要经历过了,便会永远存在脑子里。

    “殿下”

    “瞧我。”五公主微微呆滞的眸子,一瞬回过了神,“我说这些作甚,今儿咱们出来只为开心。”

    话音一落,面庄的小二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唐韵从筷筒子里拿了筷子,递给了她,“尝尝。”

    五公主接过,尝了一口。

    “味道如何?”

    五公主抿唇一笑,“还是韵姐姐上回在逢春殿做的好吃。”

    “那等殿下从顾家回来,我再做一回给殿下吃。”

    五公主心口猛地一揪,不敢再去看她,埋下头,应了一声,“好。”

    从东街回来,已到了酉时末。

    将五公主送回寝宫后,见秋扬正伺候她更衣,唐韵便回了屋,匆匆换了身衣裳,拿上了从逢春殿内取出来的那包药,又去了觅乐殿的膳房。

    膳房的嬷嬷一见她来了,便笑着招呼了一声,“唐姑娘来了。”

    唐韵点头,“这几日春寒。”

    嬷嬷赶紧去灶间,将她的那只药罐子寻了出来,递到她跟前,才应道,“可不是,江陵一到这时候,气候就潮湿。”

    “多谢嬷嬷。”唐韵接过,拿着药罐子去了水缸处,将药包里的药全倒进了罐子里,又舀了大半灌水,盖上盖儿,回头搁在了灶炉上。

    身后嬷嬷回过头来同她搭着话,“唐姑娘是个会过日子的人,这人身体啊,就该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养,奴婢家闺女,要是有唐姑娘这份心,我也不操心。”

    唐韵一笑,寻了个板凳,搬到了炉子边上,拿起团扇轻轻地扇着火,“是嬷嬷家姑娘身子底好,嬷嬷该高兴才是。”

    “那倒是,皮糙肉厚的。”嬷嬷自嘲完,再瞥了一眼唐韵。

    多懂得养身。

    隔上几日,便会来煲药,一阵子祛风,一阵子祛湿,也难怪那一张脸白皙细腻,嫩得能掐出水来。

    就连东宫的顺公公今儿都来了一趟,私下里问她,唐姑娘煲的药是什么方子。

    嬷嬷也答不上来。

    原本也有心去瞧瞧她那罐子里配的都是些什么药材,奈何回回都被唐韵避开,连药渣子都带了回去,便也不好再凑上去。

    顺公公问不出来方子,还不甘心,拿着药罐子闻了一阵,半晌后,便笑着道,“想必是什么秘方,咱也别打听了。”

    背地里打听人,本就见不得人,嬷嬷也没同唐韵提起这桩。

    大半个时辰后,唐韵才从膳房回来。

    抬起看了一眼天边渐渐暗去的霞云,猛然想起太子今儿在凤栖殿,同她说过的那句,“午后孤有空。”

    如今天都快黑了。

    不用想,这会子必定又在生她的气,心头恐怕正谋划着,如何将她生吞活剥了。

    自从韩靖去了西戎后,唐韵对太子几乎百依百顺。

    西域和亲的公主一走,五公主出嫁,她在宫中便留不了多久。

    旁的她给不了,唯有在这段有限的日子内,尽量不惹他生气,她知道他图的是她这幅身子,是以,她最近学会了主动。

    学会了如何去取悦他。

    觅乐殿下钥之前,唐韵过去同五公主打了一声招呼。

    许是今儿出去逛累了,五公主已经洗漱完,歇了下来,并没有让她进去,只隔着帘子应了她一声,“韵姐姐去吧,不急着回。”

    唐韵点头,“那殿下早些歇息。”

    唐韵的脚步刚转过去,身后五公主又道,“韵姐姐,好好待自己,别让皇兄欺负了去。”

    往日五公主不止一回,替她打抱不平,唐韵并没觉得有何异常,笑着道了一声,“好。”

    唐韵出了觅乐殿,熟门熟路地到了东宫。

    今夜暖阁外格外的安静,就连小顺子立在屋外,见她来了都没有抬头同她打一声招呼。

    唐韵心头了然,八成又在生气。

    自己已很久没惹他了,唐韵轻轻地拂起珠帘,探头往里一瞧,见太子果然坐在了木几旁的蒲团上,正瞧着书,眉眼半垂,倒是瞧不清他脸色如何。

    听到珠帘的波动声,也没见他抬头望过去。

    唐韵自知理亏,先唤了一声,“殿下。”才提步走了进去,一抬目,才察觉屋内不只是明公公,刘太医也在,正躬身候在一旁。

    唐韵神色愣了愣,赶紧上前,跪坐在了太子对面的蒲团上,凑近他,关怀地问了一声,“殿下,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几日没有了风雪,气温暖和了不少,屋内没再搁火盆,只烧着地龙。

    唐韵的手也不凉。

    见太子没应,唐韵伸出手,轻轻地饶向他袖口底下的一截手腕,软声哄道,“殿下,是韵儿错了,韵儿来晚了”

    唐韵的手指头还未碰上,太子的手突地一下挪开,手里的书本搁在了木几上,抬起了头。

    并不是看唐韵,而是同一旁候着的刘太医吩咐道,“替她把脉。”

    唐韵眸子轻轻一颤。

    目光再抬起来看向太子,太子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她的脸上,倒也没有生气,只淡淡地冲着她一笑,“瞧瞧你身子如何。”

    “殿下放心,韵儿的身子挺好,不必”

    “伸手。”太子一声打断了她。

    唐韵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没再挣扎,伸手挽起了衣袖,将一截雪白的皓腕,搁在了木几上。

    刘太医上前跪在木几旁,从袖筒里掏出了一方绢帕,正要给她搭在脉搏上,太子又道,“不用,直接诊,诊仔细些。”

    唐韵清透的眸子,盯着桌上的一豆灯火,并没说话。

    屋内安静地出奇。

    半柱香的功夫,刘太医才松开了唐韵的脉搏,退后两步跪在了地上,“殿下”

    “但说无妨。”太子的话虽是对刘太医说的,可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唐韵。

    唐韵没去看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也预料到了他会是什么反应。快半年了,那般没日没夜,频繁地要她,肚子却没半点动静,她不号脉,他也该号脉了。

    刘太医禀报道,“唐姑娘的脉象浮而无力,且空滑,为阴不足,是寒症。”

    太子又问,“何故?”

    “有次此状的缘由,倒是有很多,微臣”

    “若喝了避子汤呢。”太子紧紧地看着对面那双眼睛,看着那垂下的两排眼睫,轻轻地煽动了一瞬。

    太子心口的气血突地一滚,理智与愤怒不断地交织。

    还用得诊断吗。

    她就是喝了避子汤,就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刘太医的额头点到了地上,实话实说,回禀道,“避子汤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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