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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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太子等了她半天,  没见她说出一个字来,反而在其眼睛里瞧见了一丝茫然,气血不觉又有了上升的迹象,  “怎么,  解释不出来了?”

    唐韵确实解释不出来。

    适才之前,她觉得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可如今见他如此,  突然又不确定,  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唐韵虔诚地问了一句,“殿下觉得我该怎么解释。”

    他想听什么,  她今儿一定配合他。

    话音一落,太子的手又伸了过来。

    唐韵:

    还来。

    唐韵也不挣扎了,  索性仰头,  将颚下脖子上被他掐出来的一道红印,凑在他眼皮子底下,“殿下瞧吧,  已经红了。”

    他再掐不得了。

    太子:

    红不红关他什么事,  且那就是他掐的。

    唐韵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可疼了,  比上回的五指连心还疼。”

    那说话的语气,似是两人还是之前的关系。

    太子:

    太子的目光不自觉地又看了过去,她莹白如雪的颈项上确实有了一道很明显的红印,但同他有什么关系,  他掐下去时,分明已经控制了力道。

    是她的肉皮子太过白皙细腻。

    太子气了她两日。

    在他心里,  她早就是十恶不赦了,  自然下意识地将她想得过于厉害,  可如今见她被自己压在这墙上,掐成了这样,又觉得是他高估她了。

    如此不堪一击,她能斗得过他?

    “好,那孤问你。”太子心头的气焰消了一些,连捏住她手腕的掌心,也不由松了松,垂目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将孤送给你的东西都卖了?”

    唐韵:

    她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都卖了。

    他耳朵聋了。

    唐韵不敢惹他,配合地摇头,“没有。”

    “你还狡辩,不只那个手镯,孤送给你的所有的东西,你都卖了,卖出去的银子,还不够孤付出去的一半”

    她那是贱卖,她到底识不识货。

    “我怎知道如此值钱。”唐韵觉得多少有点冤枉,她又不是宝物鉴定的行家,“殿下让人送给我时,也没说值多少银子,阮嬷嬷生怕上当,还特意跑了几家当铺,这已经是江陵当铺,能给出的最高价钱了”

    “你不知道,就不能来问问孤?”

    唐韵:

    太子:

    他铁定是疯了,他到底在同她说什么。

    他是被她气得脑子都糊涂了。

    唐韵软声道,“我以为不是很贵重”

    “不贵重?”太子太阳穴一跳,咬牙道,“被你贱卖出去的东西,每一样都曾是孤亲自挑选,选出来最好的,才让明庆德拿给了你,你竟然说不贵重。”

    太子气得不轻。

    唐韵:

    这事儿她真不知道。

    但她不卖出去,当日就该被苏玉和云家姑娘抓个正着。

    “对不起。”

    太子看着她一脸的无辜,目光一瞬瞥开,他再同她掰扯下去,当真就是他傻了,他还有另外更重要的账要同她算。

    “你竟然敢算计孤。”

    同适才一样,他说的太过于模糊,唐韵不知道他说的何事,不敢轻易去承受,只得摇头否认,“我没有。”

    “你休得再狡辩,孤已经去过了你屋子,你写的几篇文章手稿,孤都瞧见了,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大周的体制,儒家道法,诗词歌赋,你样样精通,你哪里不会写字,生僻字你都能写出来,你就是在愚弄孤。”

    唐韵:

    他这不是都知道了吗。

    还问什么呢。

    “殿下谬赞了,殿下说的可是那篇‘大周论’?”唐韵实话实说,“文章的前半段确实构思了许久,不过结尾有些仓促,殿下可有看出来?”

    “无伤大雅。”

    唐韵点头,“那就好。”

    太子:

    这是重点吗,他是在问她文章的事儿吗。

    太子适才寻过来时,脑子里分明条理清晰,如今已然凌乱成了麻。

    太子的眉心一跳,他又想掐死了她了,她就是故意在扰乱他的思路,太子盯着她亮如星辰的眼睛,再也不愿与她周旋,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唐韵,你真是居心叵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从一开始,就对孤设下了套,是你故意让你的嬷嬷去了万福钱庄,用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引孤前去寻你,你看不上顾景渊,因他满足不了你,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孤就会带你进宫”

    唐韵觉得这话有点多余,提醒他道,“殿下不是带我进宫了吗。”

    “那是孤蠢。”

    唐韵看着他,识趣地闭了嘴。

    太子:

    成。

    她有本事。

    太子捏住她的手,不觉又用了力,脚步往前一挪,逼得她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了墙上,冷硬的墙壁,唐韵的后脑勺被搁得生疼,一肚子的火,“我如此做,不也是因为殿下食言在先?当年是殿下亲口对我说,说让我唤你一声“凌哥哥”,往后有何事,殿下都会罩着我,我唤了好几年的凌兄,可唐家被抄后,殿下分明知道我已无处可去,殿下可还记得自己曾说过的话?我若不想出那番计谋,殿下会来吗?

    太子:

    她还怪起他来了。

    “殿下不会来,在殿下心里,早就将我忘了,我一个清白的姑娘,不想被卖去青楼,也不想做人妾室,只想替自己寻一条出路,设计引殿下前来,想谋得殿下的一份庇佑,有何错?”

    “顾景渊呢?你不是也给顾景渊送了信?他在城门口,等了你一个晚上,为此还发了热,你怎不跟他走?”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她,她也答复了。

    唐韵却没再同他回答第二回,湿漉漉的眼睛猛然生了红,哑声问道,“殿下是想我跟着他走出江陵,做他的外室?”

    太子不想看骗子的眼睛,“孤没如此说。”

    “殿下那话,不就是这个意思。”

    太子:

    她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太子突地不说话了,脑子里慢慢地反应了过来,她竟然承认她是怀着心机,故意引自己前去的。

    果然什么喜欢,什么爱慕。

    统统都是假的。

    到了这会子了,她还将他当成傻子一般地捉弄。

    太子心口的气血又开始倒流,他做不到不捏死她,太子的手指再次落在了她的下颚处,极力地控制住不往她脖子上掐去。

    他想看看她还能怎么狡辩。

    “你在孤面前装痴卖傻,你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于孤,诓得孤可怜你,心疼你,一步一步地掉进了你的圈套里,你生性狡诈,诡计多端,你有什么身份?如今你拥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孤给你的,若没有孤的扶持,宁家如今只是个卑贱的商户,被人四处追杀,无家可归的落魄商户。”

    唐韵心口一绞,眸子冰凉,“殿下这话有些欠妥。”

    下颚被他捏住,疼得要死。

    唐韵都快烦死了。

    反反复复地问,他不嫌累,她也累了。

    唐韵实在忍受不了他这幅高高在上的骄傲劲儿,“我既没拿刀子逼着殿下去为我做这些,也没求过殿下要为我谋略一二,殿下扶持宁家,是殿下贪我之色,想要讨好于我,不过是舍不得自己的物件儿被人欺负了去,所有的一切都是殿下自己心甘情愿,我并无半分逼迫,且宁家也没有殿下说得那么不堪,殿下是给了宁家机会,但在战场上,宁家也是拿着真刀实枪,豁出了性命,为你周家在卖命。”

    最多是共赢。

    真的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太子盯着她的冷眉冷眼,眼前又有了晕厥之感。

    她还有理了。

    她竟然敢如此说他。

    唐韵看着他渐渐充血的眼睛,凉薄的一笑,继续刺着他,“殿下说,我唯利是图,贪图权贵,用尽心机迷惑了殿下,既如此,那为何殿下将太子妃送到我手上,我又要走呢?”

    太子微微一愣。

    是啊,她为什么要走呢。

    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她想要太子妃,他给了她,为何她要拒绝。

    他一直以为她是在同自己拿乔。

    如今,他明白了。

    她不再爱他。

    不,她原本就没爱过他。

    太子又想起了木匣子里的信笺,哄狗用。

    自己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她哪里可怜了。

    她如此愚弄自己,一边利用他匡扶起了宁家,给她赐了一对翅膀,一边又吊着顾景渊,同他藕断丝连,死活不愿在他跟前承认自己同她的关系。

    她早就给自己留了后手,这回她出去,两人应该能好上了。

    凭顾景渊对她的痴迷,应该也不会介意她是不是清白。

    太子心头的涵养和理智,一瞬荡然无存,再也不想同她辩论下去,她休想在自己这里得到半点好,太子勾唇看着她,笑得极为扭曲,“唐韵,你以为你脱得了身吗?”

    她说勾就勾,说走就走。

    她当他是什么了。

    太子说完,突地低头俯身,朝着她嫣红的唇瓣,吻了下去。

    唐韵猛地挣扎。

    太子却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没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唇瓣欺下来,粗暴地撕咬着她。

    唇齿相贴,唐韵头皮一阵发麻,死死地咬住了牙关,不让他进,却并没能坚持多久,那双被他举过头顶手腕,越来越疼。

    唐韵抵抗不过,只有张嘴。

    齿瓣被他撬开的一瞬,似是让他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儿,舌尖闯入,在她齿内的芳兰里,肆虐的攻击。

    四爪龙纹的金丝绣线,压在她的胸脯上,唐韵逐渐地喘不过气,脸色憋得越来越红。

    唐韵提起了腿,去踹他。

    小小的绣花鞋,踹在了他墨黑色的袍摆上,太子连声儿都没出,由着她一阵乱踢,纹丝不动。

    唇舌上的掠夺不仅没有半分松缓,狂风骤雨,愈发得猛烈。

    唐韵的脑子里渐渐地成了一团空白,只觉自己的唇瓣多半是被他咬破,火辣辣地疼。

    唐韵没有再抵抗。

    待太子亲够了,发泄完了,才慢慢地松开了她。

    连着捏在他手腕上的手,一并松开,退后两步,看着她在自己跟前狼狈喘息的模样。

    那张他思念了一个多月的嫣唇,已然被他亲得红肿,清透勾人的眼睛内也泛出的盈盈泪花,额前的发丝落下来,散在了她白皙的脸上。

    凄美如雨打的芭蕉。

    春色染在她的脸上,美艳绝伦。

    可这样的美儿人,她的心里没有他,对他只有一肚子的算计。

    太子勾唇一笑,薄唇因亲吻变成了绯红,倒显得那脸色格外的苍白,“你不是不想承认同孤的关系?孤偏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孤已经碰了你,你不想进东宫,孤偏要接你进东宫,也不用什么太子妃了,你还是做孤的良娣吧。”

    唐韵的眸色陡然一凉。

    “还有宁家,当初你是如何一步一步让孤将宁家扶持起来的,孤以后就会如何一步一步将其打回到从前,你从孤身上得到的,孤会尽数追拿回来。”

    太子说完,扭头就走。

    脚步朝着门口才走了两步,身后的人忽然扑了过来,熟悉的幽兰扑鼻,胳膊从他的后背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如同以往每次她撒娇唤他的那样,轻柔地唤了他一声,“殿下。”

    太子没动,脊背僵硬。

    一瞬间,那股冲上脑子,势必要将她一同打入地狱的念头,竟慢慢地消了下去。

    太子眼睛一闭,对自己的反应,愈发恼羞成怒。

    她还敢对他故技重施,“唐”

    唐韵的头突地往他后背上一蹭,软声道,“殿下舍不得的。”

    太子:

    “韵姐儿”门外三夫人的声音传来,太子的眼睛里已经重新冒出了一团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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