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打蛇不死三分罪,放虎归山害自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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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内。

    “夫子,你没事吗?”

    慕子清跑到苏长歌面前,出声问道。

    但话刚脱口。

    她就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一时间,慕子清眉头紧蹙,不由扫了眼苏长歌所处的牢房。

    当看到角落里即将溢出的恭桶,以及地上那一层水迹后,顿时明白夫子为什么站着,美眸中不禁闪过一抹冷意。

    正此时,苏长歌的声音响起。

    “还好,没什么大碍。”

    苏长歌开口,语气轻缓。

    但意思很明显,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小碍却是有的。

    子曰: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苏长歌不是以德报怨的菩萨活佛,可以原谅对自己报以恶意的小人。

    有仇报仇,以直报怨,才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况且身为儒生,他这也算是亲身践行圣人道理。

    而他的这番话落在慕子清耳中,则更像是在宽慰他。

    毕竟地牢的环境。

    对自幼娇生惯养的她来说,就连卫国公府的茅坑都不如。

    将心比心,若是让自己强忍寒意和恶臭,还得戴着沉重的链锁、脚镣倚靠在牢柱上休息,她绝对没夫子这么淡然。

    想到这里。

    慕子清心中涌出一股怒火。

    虽然相处时日不长,但她心中对苏长歌却是极为佩服和尊敬。

    抛开词作、算学、兵道这些才能不谈,但在为人处世,对待男女上能做到一视同仁,就让慕子清对他生出诸多好感。

    随即,慕子清转头看向狱卒。

    “还不快把牢门打开。”

    慕子清开口,语气格外冰冷。

    听到声音。

    本就惶恐不安的狱卒。

    根本不敢怠慢,快步跑上前,手忙脚乱的找钥匙将牢门打开。

    见状,苏长歌抬步走出牢房,手脚上的锁链发出铛铛铛的声响,而每一次声音都宛如斧凿般落在李渡和狱卒心里。

    让他们心惊胆战。

    看到这一幕。

    慕子清赶紧上前搀扶苏长歌走出牢房,俏脸上染上一抹霜寒。

    “链锁的钥匙呢?”

    扫了眼周围狱卒,慕子清冷声说道。

    听到这话,人群中的胡茬大汉慌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举起手喊道。

    “在小的这里。”

    “那还不快替我夫子解开。”

    “是是是。”

    胡茬大汉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说话间就想上来替苏长歌解开锁链和脚镣,全然没有之前为虎作伥的嚣张。

    但就在这时,苏长歌开口了。

    “不用了。”

    “我之前说过。”

    “这锁链和脚镣给我戴上容易,但想让它脱下来就难了。”

    “是吧,李千户。”

    说完,苏长歌转头看向不远处站立难安的李渡。

    霎时间。

    地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李渡看去,慕子清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寒光。

    “看来就是此人折磨夫子。”

    慕子清心道一声。

    随即转头看向祖父卫国公,想让他替自己夫子出这口气。

    此时,慕老头接触到孙女的目光。

    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但瞅了眼手脚被铁链锁住的苏长歌,不理解孙女为什么对他如此上心。

    就因为是夫子?

    可从小到大教导子清的夫子众多。

    也没见她对谁这般上心啊。

    不过慕老头也没去多想,只是觉得孙女对苏长歌有些特殊,毕竟若是他没记错,两人成为师徒也才几天时间。

    随后,慕老头将视线转向李渡。

    既然孙女想替夫子出口恶气,而且本来就是东厂锦衣卫诬陷良善。

    那他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随即,慕老头语气不善的开口问道。

    “李千户。”

    “这是怎么回事?”

    伴随这道冰冷肃杀的声音响起。

    刹那间,磅礴的威压席卷全场,比苏府的黑衣人还要可怕数十倍。

    而在这股滔天威压下,李渡顿时感觉四肢僵硬,有点像鬼压床,意识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内心被恐惧和无力填满。

    这一刻。

    李渡竟有种直面厂公的感觉。

    不对,相较于厂公,卫国公的气势更盛,杀意也更加纯粹。

    让他有种想要跪地求饶的冲动。

    但李渡也知道。

    什么都不说等于默认罪行。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像是抽空全身力气似的,艰难的张动嘴巴。

    “回禀卫国公。”

    “凡锦衣卫所缉拿的罪犯,为防止其逃脱,都要戴上链锁和脚镣。”

    “卑职也是依惯例行事。”

    李渡开口,想为自己开脱。

    但他话音刚落,慕子清的声音就随之响起。

    “惯例?”

    “难道往牢里倒水也是惯例?”

    “更何况,未经审问,你凭什么认定我夫子是罪犯?”

    “是魏厂公这么跟你说的吗?”

    慕子清开口,语速飞快。

    旁边,苏长歌本来想亲自质问李渡,但还没张嘴就被弟子抢了词。

    不过看到慕子清如此维护自己,他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吾家有徒初长成,自己也能省些唇舌,坐看小儿辈破贼。

    此时,李渡听到慕子清的声音。

    在卫国公的高压之下。

    精神本就紧绷的他,听到魏厂公三个字,想都没想就急忙否认道。

    “没,魏厂公没说过。”

    话音落下。

    慕子清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魏厂公都没说过我夫子是罪犯,那你们凭什么给我夫子戴上脚镣、链锁,又故意往牢里倒水,不让他坐下歇息,这分明就是假借职权,残害忠良!”

    慕子清开口。

    一字一句锵锵有力,根本不给李渡开口狡辩的机会。

    一瞬间,李渡脸上血色全无。

    面前这小娘子摆明是不跟自己讲道理,故意偏袒苏长歌那边。

    不就是戴个锁链和脚镣吗?

    他一个入品武者。

    虽然也会累,但可比普通人要轻松不少,这也算得上残害?

    而此时,听到声音。

    苏长歌也不由看向慕子清。

    只能说这丫头在罗织罪名上,比锦衣卫还专业,也不知道像谁。

    但不得不说。

    这种有人替自己说话的感觉。

    真的很爽。

    于是,苏长歌也不吭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慕子清表演。

    而慕老头这边此刻也唱起了双簧。

    “老夫平生最恨的。”

    “就是残害忠良的奸佞,”

    慕老头开口,一脸怒意,让李渡等人心头狂跳。

    随后,慕老头看向孙女,询问道:“子清,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这帮残害忠良的奸佞。”

    此话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慕子清身上。

    下一刻。

    只见她缓缓开口道。

    “留着也无用,全都杀了吧。”

    慕子清语气中没有半点情绪上的波动,像是说宰杀牛羊一般。

    此话一出。

    瞬间惊呆了地牢内所有人。

    刹那间,地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就连空气也仿佛凝结了似的。

    李渡等人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这个长得俊俏的小娘子,心肠居然如此歹毒。

    一开口就要把他们全杀了!

    突然,噗通一声响起。

    一个狱卒被吓得当场晕倒在地上,裆部还有湿迹。

    而若是仔细一瞧,不只是他,慕子清的话说完,那些刁难过苏长歌的狱卒,大半都被吓得直接失禁,面露惶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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