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宦官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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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队在回到京师城门外, 顾玉宸已经提前等在城门下了。

    他带头跪下恭迎。

    两侧的百姓和文武百官也跟着跪下来,喊着陛下万岁。

    巍峨的城门向两侧打开。

    童岁骑着马意气风发进城, 这段时间的准时投喂让他完全成了俊美的少年天子, 恍若天神,让人敬仰的不敢直视。

    童岁跳下马,对跪在地上的顾玉宸道:“起来吧,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回宫了好好赏你。”

    顾玉宸站起,“多谢陛下, 能替陛下分忧是卑臣的福分。”

    童岁重新上马往皇宫的方向去。

    一些大臣小声的议论道:“陛下真的回来了, 那瑞王怎么办?”

    “瑞王唉, 只可惜他身边没有容瑾这样的人物。”

    童岁回到乾清宫,楚允煜已经提前等候在旁边。

    两人一别几年。

    楚允煜已经从半大的少年的模样成长为成年男性了,见到童岁后恭敬行礼, 童岁快步上前拉住了他。

    “这段时间辛苦你操持朝中的事务了,”童岁道:“我那时忽然给你密诏,你就不感到奇怪吗?”

    楚允煜点头道:“陛下需要我,我就来了。”

    “而且我一直想找个机会, 替当年我母亲做的事情向你道歉,虽然于事无补, 但真的是万分抱歉。”

    楚允煜道:“另外我也不得不承认,我从最开始就讨厌容瑾, 但我可以看出来他对你……并不曾起祸心。”

    “这个我早就知道啦。”童岁笑着,“他对我可好了。”

    楚允煜看着他单纯的笑, 忽然就放心下来了, 看来童岁比他想的过得更好。

    就算是坐在这集满权利的位置上, 也不曾被反噬。

    “见陛下一切安好, 臣就放心了, 明日臣就会启程回封地。”

    毕竟童岁回来了,楚允煜作为一个已经有封地的王爷,一直待在京师难免会引人遐想。

    童岁道:“你不用着急,想待多久都可以,另外我会下旨允许你自由入京不需要汇报。”

    楚允煜眼底亮起,怀疑自己听到的话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自楚朝开国以来对各大藩王都十分忌惮,轻易不许接近京师。

    童岁却给了他这么大一份信任。

    楚允煜从乾清宫出来的时候,心底松了一口气,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的解脱。

    “吁~”

    一声流里流气的口哨响起。

    他回头,看到顾玉宸靠着栏杆,“走,辛苦了这么久一起去喝一杯?”

    “走。”

    --

    童岁重新回到乾清宫之后,开始忙碌了好一阵,才把堆积的事情都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他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才惊觉已经又到了冬天。

    容瑾的身子在冬天时会格外差,但是他又不喜欢按时吃药,有种破罐破摔的负面心态。

    于是童岁每天都会去盯他吃药。

    容瑾的药还在炉子上温着,童岁就已经来了。

    他今天比平时来得更早一些,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就熟练地坐了过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意。

    “给,暖暖手。”

    容瑾把自己的手炉递过去,塞进童岁冻红的手中,“下次不用专门过来,我会按时吃药的。”

    “不行,万一你又忘了呢。”童岁捧着手炉,“你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是我找大夫给你看,你都不肯告诉我病情。”

    容瑾有几分无奈地看着他,被关心的感觉让他心底泛着暖意。

    “以前我只想着报仇,报仇结束后也就可以安心走了,身体好不好什么的也不重要,”

    他话音微顿。“但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我想陪你,所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那好,我去给你拿药。”

    童岁把炉子上的药倒出来,浓黑的药汁闻起来就泛着让人没有食欲的苦味。

    容瑾接过喝下的动作没有犹豫,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

    童岁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蜜饯,递给他道:“你都不苦吗?”

    “陛下想试试吗?”

    “怎么试?”

    容瑾倾身凑过来,吻上他的唇,柔软温热的唇传递来了一阵苦味,苦涩的味道让童岁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推拒着往后缩。

    好在容瑾并没有强迫他继续,童岁结束这个短暂的吻之后,依旧皱着眉头发颤,“太苦了,这简直是酷刑。”

    他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蜜枣,然后又给容瑾的嘴里也塞了一块。

    容瑾看着他的小动作,嘴角不自觉地抬了起来。

    童岁吃惊道:“你怎么笑得出来?”

    “陛下太可爱了,”容瑾道:“陛下您赐我的吻,比这蜜枣更有用。”

    童岁听后颤了下,“不行,我是不会让你拿我解药的。”

    他说完想起容瑾每天都要喝这么苦的药,耳朵微红,又补了句,“不过偶尔还是可以的。”

    容瑾轻笑着靠近,碰了碰他的耳垂,低声道:“陛下对我真好。”

    童岁耳朵发烫,“是、是你太容易满足了,我都没有做什么。”

    “不,这样已经足够了,”容瑾道:“只要能在陛下的身边,就这样,我就已经知足了。”

    童岁不由地想起他腰侧的伤痕,喉咙哽咽了一下,缓缓道:“这些年你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不择手段往上爬,为的是埋藏在心底深处,不能对外宣之于口的秘密,即使是被所有人误解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佞臣,也势必要除掉之前构陷容府的仇人。

    容瑾道:“陛下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童岁跟着他来到书架的前面,看着他拧动了其中一个摆件,在书架后赫然出现一条密道。

    往下不知道通向何方,阴森漆黑。

    童岁跟随在容瑾的背后,缓缓沿着台阶而下,看到了烛火下摇晃的牌位,虽然牌位的布置简单,但每一张都擦拭的十分干净。

    容瑾道:“这个地方除我之外谁都不知道,你是我带来的第一个人。”

    童岁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到了,几乎可以想象容瑾心底到底埋藏着怎么样的痛苦,他抬手将容瑾稳稳抱住。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从密室出来之后,童岁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他连夜喊来了三法司,决定重启这桩陈年旧案,不能让赤胆忠心的容家一直背负着谋逆的罪名。

    另一边他让人重修了高玄殿,谁都不知道童岁想要干嘛,直到修建结束之后童岁把这儿赐予了容瑾,允许他在里面自行供奉。

    朝堂上下都被童岁宠信容瑾的行为大感震惊。

    皇帝在上位后拥有了自己的权利,一般都会疏远老臣,尤其是手握重权的容瑾,而童岁却一反常态,反而走得更近了。

    不过容瑾这段时间也像是收心养性了,基本不会出来找麻烦残害大臣。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朝中稳定,天下也都海晏河清,一派欣欣向荣。

    大臣们也渐渐认同了这位年轻的新帝。

    要说唯一让他们担忧的,就是后宫空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于是朝臣们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就开始给童岁上谏,让他充盈后宫,早日开枝散叶,稳固龙脉。

    这些谏言都会先过容瑾的手。

    他看着这些堆起来的折子,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了,司礼监里也是一片死气沉沉。

    容瑾很久没有脾气那么差了。

    旁边的冯永昌小声问:“这些要拿给陛下看吗?”

    “看什么看,陛下很闲吗?有空看这些没用的折子,”容瑾将这些统统丢了出去,“都拿走,别在这碍眼。”

    “是。”

    冯永昌抹了抹额头的汗,有些怅然地走出门。

    跟在他旁边的跟班小太监连忙帮着接过,“师父,你说容督主为什么那么生气啊?难道是怕陛下势力壮大了不好控制。”

    冯永昌看了他一眼,“真要是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啊?”

    “就怕督主想要的不止这么简单。”

    第二天。

    乾清宫,太和殿。

    童岁开完了早朝,照例问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启奏。”

    “说说吧。”

    大臣道:“陛下您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这些是户部登记的适合婚配的女子,应该选择一日进行选秀,充盈后宫。”

    他的话一出,站在旁边的容瑾就沉下了脸,冷声道:“陛下才登基不久,此时应该专注社稷。”

    “督主所言不错,但所谓和阴阳,安天地,陛下立后也有利于稳定社稷。”

    眼看着两面僵持不下,童岁道:“朕同意容爱卿所言,这事日后再议吧。”

    “陛下,”那位大臣有些急了,“选秀可以延后,但是臣命画师拟了一批秀女的画像,先给陛下过过目。”

    小皇帝年纪不大,所以拒绝他们的提议,但说不定看了画像就有兴趣了。

    童岁只想快点摆脱这些大臣的纠缠,敷衍地点点头,“那下朝之后让人送来吧。”

    他态度的松口也算是把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大臣拱手行礼告退,但是童岁没有注意到旁边容瑾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下朝之后,童岁照例回去书房处理今天的折子。

    他倒是没有把朝上的事情放在心里。

    不过小顺子很快就带着几个人把画像都拿了过来。

    画像的数量比他想的要多。

    童岁本来想打发人把东西放在一边,正好这个时候容瑾来了,他看着那些画像冷冷道:“陛下可否让臣一同过目?”

    “好吧。”

    童岁只能让人给容瑾搬了张椅子,把画像给展开。

    画架上同时展开好几张画,看惯了高清照片的童岁对这些画上面的长相分辨能力很差,在他看来所有人长得都差不多。

    童岁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

    而身边坐着的容瑾眉眼冷峻,看得倒是十分认真。

    童岁在心里无奈望天,不知道为什么容瑾对这些东西这么感兴趣,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一起看。

    画架上的画像换了好几批,容瑾忽然开口道:“陛下可有看上的?”

    完全走神了的童岁,“啊?”

    容瑾道:“瑞安候之女容貌姣美,贤慧明达,是大臣们推举的皇后满意人选。陛下若是想要立后,自然不会有人阻拦。”

    “等等等等,”童岁吩咐小顺子,“那些画像都退回去吧,我不看了。”

    “是。”

    下人收好画像退了出去,童岁想要跟容瑾解释一下。

    容瑾道:“那臣也先行告退了。”

    童岁只能眼看着他消失在门口,总觉得容瑾误会了什么,他想要追出去时被小顺子拦住了。

    “陛下,这次科举的前三甲还在等您。”

    童岁想了想,还是决定晚点再去找容瑾。

    容瑾回到了司礼监,坐下来冷静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太过分了,他怎么能对童岁说那些话。

    无论是纳妃还是立后,都是皇帝必须要走的流程。

    他总归不是女子,又有什么资格独占着童岁身边最亲近的位置呢。

    容瑾在深宫中多年,自然是很明白这些道理,但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喘不过气呢?

    他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于是他让人端了一壶酒,试图用酒精来暂时麻痹自己的头脑,让自己不要多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一杯接着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依旧放不下这件事,直到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

    童岁让人强行打开了房间门,浓郁的酒味涌了出来,向来脸色苍白的容瑾此时脸色红润,还拿着酒杯往嘴里灌。

    这是在干嘛。

    童岁连忙抢走他的酒杯,容瑾就去拿旁边的酒壶,铁了心要继续喝。

    童岁让人把酒都统统撤了下去。

    容瑾找不到酒,眼神里带着几分埋怨地看着他,“陛下要立后了,连几杯酒都舍不得赏我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啊,”童岁在他对面坐下,小声道:“我要立也先立你。”

    他的话音刚落下,肩膀忽然被一股力道箍住,刚才还喝得醉醺醺的容瑾认真地看着他,“陛下刚才说的什么?”

    容瑾身上带着浓郁的酒味,靠近之后就更加明显了。

    童岁抬起眼睫,“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你身体那么差,我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顺便再给你开点解酒药。”

    “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容瑾道:“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感受一下。”

    他说着抓住了童岁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童岁的手指碰到他的皮肤,被烫地缩了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认真调理,容瑾看起来比以前健康了很多,腹部多了一层以前没有的薄肌。

    簌簌。

    他愣神间,容瑾忽然动手开始脱衣服,童岁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回头看到房间门是关上的之后松了一口气。

    他怕有人进来,走过去先锁了门。

    等童岁关好门,转头就看到容瑾脱在脚边的衣服,他连忙低下头,“你快点把衣服穿好。”

    容瑾没有回应他,而是走了过来,伸手紧紧抱住他。

    童岁顿时僵硬在原地。

    “你、你喝醉了。”

    他说着眼睫颤着不敢看眼前的容瑾,脸颊抹上了绯红,倒像是他也跟着一起醉了。

    容瑾轻捧起他的脸,将嘴里的酒气渡给他,淡淡的酒味没有那股辛辣,却也足够醉人。

    童岁对上容瑾那双深沉的眼眸,一时间居然有些摸不透,容瑾到底想要干嘛。

    这时,身后传来小顺子的声音,仅仅隔着一扇门,“陛下,您没事吧?”

    童岁紧张地浑身紧绷,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在容瑾的缠绵中继续这个带着酒味的吻。

    小顺子抬手敲了敲门,“陛下?”

    门被人往里推了推,不过上了锁的门没有被推动。

    童岁紧张的睫毛像是颤抖的蝴蝶,额头渗出些晶莹的汗珠,警告他停下来的眼神却带着昳丽。

    看起来倒像是欲拒还迎。

    容瑾从他的唇上挪开,热气扑在他的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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