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伯府小哥儿(十四) 沈、曜!这个死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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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毅侯府里,侯夫人愁眉不展地对陈泊屿说道:“你既然知道梦姐儿心性不好,为何还要答应与她的婚事?趁着这礼还没成,你若是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你父亲那边我去跟他说。”

    陈泊屿看上去十分沉闷,他冷嘲了一声:“我若和别人订亲,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礼哥儿?”

    侯夫人顿时不做声了。

    “罢了,”陈泊屿疲惫地闭上眼睛,“我就如她所愿。”

    梦姐儿满心只以为自己嫁得了如意郎君,却根本不知道陈泊屿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娶的她。

    新婚之夜,梦姐儿娇羞地坐在婚床上等待夫君撩开自己的盖头,然而当她眼前重见光明,羞涩地抬起头时,却只看到陈泊屿一脸的冷漠。

    “夫君……”梦姐儿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尽管心头有些不安,却还是努力讨好地道:“妾身伺候你就寝吧?”

    陈泊屿嘴角挑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沉梦,我娶你只不过是为了遵循我父亲的意思,和伯府联姻,我对你没有感情,也不可能碰你,你死了这条心罢。”

    一句话,将还在做新嫁娘美梦的沉梦打入地狱。

    “你……你什么意思?”

    “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沉梦,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你所愿吗?新婚夜之后,我不会再踏入你房中半步,你就安安分分地待在侯府后院,做你名义上的侯府二少夫人吧。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奢望了。”

    他倒要看看,她用手段谋来的位置,是不是真的能坐得很开心。

    陈泊屿说完便冷漠地转身离去,全然不顾身后沉梦多么声嘶力竭的呐喊。

    沉梦应该死也没有想到,新婚之夜就会遭到夫君的厌弃,美梦清醒得是如此迅速。只是拜堂礼已成,已经没了她后悔的机会,不管如何,她已经和陈泊屿绑在一起了。

    陈泊屿靠在门上,脱力地塌下肩膀。

    既然梦姐儿毁了他的礼哥儿,只为了能嫁给他,那就和他彼此折磨下去吧。

    *

    八月末,沈曜报名了武举考试,随后便静等考试开始。

    此时的武举还不够完备,由兵部主持,考核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考试合格者授予武职。

    除此之外,武举对相貌也有一定要求,必须“躯干雄伟,可为将帅者”。也就是说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人更有优势。

    听说这一次的武举,还要考核言谈举止,言谈举止的精彩与否甚至能够直接决定之后的职位,类似于现代的面试。

    文昌伯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沈曜要参加武举的事,为此还亲自来了两人的宅院。

    沉礼见到他表情不是很好,沈曜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听说,你打算参加这次的武举?”文昌伯从下马车之后就一脸冷肃漠然,如同到地方下来视察的巡抚,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阶级感。他坐在上首幽幽地打开了茶盖,甚至没有抬起头正眼看向沈曜。

    沈曜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不骄不躁地应了一声:“是。”

    “哼,”文昌伯斜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将茶又放回了原位一口没喝,“就凭你?无知小儿,你以为参加武举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吗?”

    沉礼气得想回嘴,却被沈曜暗暗拉扯住了。

    文昌伯看着他们两个,冷冷地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官场黑得很,好官职都被那些高官士族盯着,你无权无势,拿什么去跟人争?”

    这话虽然是看着他俩说的,但文昌伯的视线主要都在沉礼身上。

    沈曜知道文昌伯的小心思,这话是在暗示他们:官场太黑暗你们斗不赢的,想要通过武举得个一官半职就来求我,求我帮助你们。

    文昌伯果然还是想在儿子面前扳回一城,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儿子先服软。

    沈曜挂上了客套疏离的笑容,婉拒了:“谢谢伯爷关心,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也只能尽力一试,若真的考不上那大概就是命吧。”

    仿佛完全没听懂,文昌伯的暗示。

    文昌伯被他这摆烂的态度气得不轻,忍不住将视线凝在沉礼身上:“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沉礼咬了咬牙,他听到文昌伯说话就来气,还没开始就泼冷水,否定别人的努力,好像在对沈曜说凭你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功。

    这让他很不喜欢。

    “我和沈曜的想法是一样的,”沉礼态度冷淡地道,“之前我就说过了,我跟侯府已经没关系了,我们的事情不用你过问。”

    文昌伯气得胡子抖了抖,“好,好得很,你们倒是硬气。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自己瞎折腾去吧,我也不管你们了。你们现在死鸭子嘴硬,等以后碰得头破血流,就知道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家族的庇佑,爬得得有多么的艰难了。到那时,你们可别哭着来找我!”

    文昌伯说完,气得拂袖而去。两人都没有挽留,直到马车离去,沉礼硬气的脸上才显露出了一丝不安。

    “沈曜……”

    文昌伯的话,显然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他不希望沈曜真的如文昌伯所说的那样,但是他又不想借助文昌伯的势,也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别担心,没你父亲说的那么严重。”沈曜宽慰他道,“武举再怎么样也是要凭实力说话的,哪儿有那么容易浑水摸鱼?你父亲不过是吓唬你,想让你向他服软而已。”

    沉礼泄气道:“不,你不知道,他可能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那个人,特别相信裙带关系的作用,整天只想着怎么攀附比他位高权重的人,怎么拉拢官阶比他低的人,反倒是个人能力和政绩被他抛之脑后。”

    文昌伯很奉行官场那一套,他觉得个人再怎么努力,没有背景、没有势力也是没用的。他经常用这种傲慢的态度去评判他人,让沉礼觉得很不舒服。虽然是自己的父亲,可沉礼觉得自己和他在一些观点上实在无法苟同。

    “我们礼哥儿若是当官,一定不会像他一样。”沈曜笑着握紧了沉礼的手,“礼哥儿品行正直,若当官一定是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的好官。”

    沉礼脸一红,嘀嘀咕咕地道:“就你会拿我寻开心,我怎么可能做官?”

    “有你从旁督促我,等我当了官,我也一定会做个好官。”沈曜牵着他的手亲了亲。

    听到他的话,沉礼笑开了颜。

    他确实对身边之人有这样的期盼,从前放弃了指望文昌伯,现在沈曜的主动承诺让他感到很舒心。

    武举九月初开考,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为了保证考核的隐秘和普通百姓的安全,闲杂人等禁止入考场。

    第一个科目就是“平射”,这个科目的意思就是考核一定距离之内的射箭能力,弓重一石,根据不同距离的准确度划定最终成绩。

    武举考核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中,重复射箭的动作都显得枯燥。只偶尔有人射中十环,会迎来一轮喝彩和关注。

    沈曜观察了半天,发现很多人的射箭水平都大差不差,平射大概在七八环左右,发挥好了能有九环,十环一般都是超常发挥。

    当然也有人平射成绩都不堪入目,直接脱靶,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实力如此。

    轮到沈曜时,他先检查了一下比赛用的弓箭,试着拉了拉,发现弓身上有很多汗渍,他用帕子擦了擦,然后才开始准备。

    “快看,那人看着挺魁梧的,你觉得他射箭水平怎么样?”

    “嗯~看他拉弓的样子,倒是挺有力气的,眼神也很明亮锐利,应该能射得不错吧。”

    “是吗?那我就赌他射得不行。”

    私下里猜测其他参赛者的水平,也是在这个燥热难耐的天气里的一种消遣。

    沈曜深吸了口气,精神集中到对外界所有的声音都形成了天然的屏蔽。

    很快,他第一箭射出,全场爆发出一阵惊呼。

    原本懒散着围观的人都看到一只羽箭直直地插在正中央的红心上,尾端还在不断地震颤。

    刚刚私底下讨论的两人傻眼了,“第一箭就十环?”

    “哎呀妈呀,这不会是个厉害角色吧?”

    “不会的不会的,应该只是运气好而已。第一箭就射中十环,他的压力肯定很大,说不定下一箭就不一定了……我去!又是十环!”

    说话的人话还未说完,沈曜第二箭又毫不犹豫地射出,又是正中红心,甚至跟第一箭的位置相差无几。

    围观的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眼力和精准的控制力啊?

    从来没有运气好的人能连中两个十环的,所以只能用技术好来解释。负责主持的官员也注意到了,多看了沈曜这边几眼。

    一旦出现两个十环,人们又会期待下一个又是十环,当然也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希望沈曜能突然来个失误,破了他现在的传奇。

    只是很可惜,他发挥一直很稳定,直到将箭射完,他也没有出过正中央的红心。

    “……”望着箭靶上那一大把在红心上插得密密麻麻的箭,其余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平射比完,沈曜在武举考试中也出了名。

    就连记录成绩的负责人都特意夸奖了他一句:“射得不错哦。”

    所有的考生中,有一个稍微引起了沈曜的注意。那家伙长得跟李逵似的,一身横肉,一看就很不好惹。但是他射箭成绩不怎么样,最高的那就七环,其他的都是五环、六环甚至四环。

    气得他啐了一句:“娘西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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