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彩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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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静谧无声, 宫悯也没再出声,指尖一圈一圈的缠着头发消磨时间,哈欠连天, 睡眼惺忪,整个人身上泛着懒劲儿。

    相较燕昭翎, 该有的情绪波动昨天晚上微醺之下已经是消磨尽了, 这会儿人比较平静, 当然, 可能更多的原因是没睡醒。

    两人昨晚睡觉时,燕昭翎是在里头的,但睡醒之后, 成了宫悯在里头。要问怎么睡的, 那一个晚上算是非常丰富,可有的说了。

    燕昭翎睡醒了,但像是酒还没醒, 打量了这房间一圈。

    房间里的床、床帘、被褥、柜子桌椅还有他身后的这个人, 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当一切的事情变得异常时,换个角度来想, 异常的或许应该是自己, 不该出现在这儿、格格不入的人, 也是自己。

    “昨天晚上……”燕昭翎头疼得厉害,身体也有些酸痛,他额角动了动,冷峻的面庞愈发的显得不好接近, 他喉结轻滚, “我们……干了什么?”

    “睡觉啊。”宫悯随口应道, 嗓音还有些哑。

    不过他没想到,燕昭翎的反应会那么大,猛的一个翻身,他本来就在床边上,这一个翻身,直接往床下滚,宫悯眼疾手快,腿一勾,手一拉,把人给扯了回来。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宫悯想,又不是没睡过。

    他说:“刚见着面儿,王爷不是二话不说,把我掳你床上去了?那次要不是红妱来了,王爷指不定要对我做什么呢。”

    这话说得叫人误会,好像他觊觎他要对他干什么下流的事一般,不过他这么说,反倒不像是昨晚干了什么的样子。

    宫悯说他占据了他的床,还邀他一同就寝:“昨夜王爷好生热情。”

    他额角青筋鼓动,心跳如雷:“莫要胡说八道。”

    “知我胡说,你还是信了不是?”宫悯低笑着问。

    燕昭翎:“……”他就知道他没个正形。

    他又感觉到了那杵着他的东西。

    这般行径也就算了,宫悯怎能还上手碰他——燕昭翎反手往后面一擒,听到了宫悯“嘶”了声。

    燕昭翎顿了顿,心头蓦地一跳。

    贵重的宝物大多都脆弱,燕昭翎此刻就似不小心碰倒了稀罕物件,东西不受控的坠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碎的那种猝不及防。

    宫悯往后躬了躬身,却是把燕昭翎的手也带了过来。燕昭翎背脊僵直,一言不发,侧躺着留给他一个背影。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尴尬。

    “你怎能……”燕昭翎咬牙切齿,欲言又止。

    宫悯说:“王爷,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他本也有些尴尬,毕竟没碰见过这种场面,不过见燕昭翎比他更尴尬,心中便心如止水了,他道:“冒犯了。”

    知道冒犯,你还这样!燕昭翎没把这话说出口,宫悯却像是能猜到他心中所想,无缝衔接的接上了下一句:“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是吗?

    “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客气话说得是一句不漏。

    这事儿宫悯觉着挺正常,男子有时早晨醒来,难免会有些状况,但这不妨碍身患隐疾的燕昭翎认为不正常,燕昭翎觉得宫悯孟浪得太疯狂,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了。

    都睡一张床了,下一步呢?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强来了?

    他们男人不都这样,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先是试探界限,说睡一张床,再到盖一张被子,最后再是脱人衣裳。

    呵。

    燕昭翎冷冷的扯了扯唇角,他会上当?

    ***

    “哀家听说,你现在暂住在翎王府上?”珠帘之后,雍容华贵的女子手中拿着佛珠礼佛,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香火气。

    宫悯长身玉立,站在门口,道了声“是”。

    太后声音沉静又透着威

    仪,问:“他可有为难你?”

    宫悯稍稍一顿,这两日燕昭翎有些不太配合,夜里针灸都不让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早晨的事,还是对他存了防备心,这稍稍一走神,被太后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太后在翎王府上的眼线说了二人近来关系有些许的摩擦,像是生了龃龉,她睁开了眼:“翎王行事虽然霸道,但都是幼时吃了太多苦,犯病时脾性大,背了杀孽,也是无奈之举。”

    这话乍一听,似是在为燕昭翎开解,却是无形之中叫人觉得翎王真如传闻所言,残暴不仁。

    太后又提起了二皇子:“前些日子,你同二皇子游湖去了?”

    一个时辰后,宫悯从太后这儿离开,随着嬷嬷出宫,出门时,又听到院中两个宫女在角落中议论。

    “太后待王爷这么好,他竟是丝毫不顾太后颜面,要动太后母族的人……”

    “别说太后了,国舅爷他都不放在眼中。”

    “当真是……真是……”

    嬷嬷出声打断了她们,呵斥了她们几句,让她们领罚去:“让公子见笑了。”

    人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又怎会真慈悲。燕昭翎在京城中得罪了那么多人,却还是能屹立不倒,靠得可不仅仅是帝王宠信。他权大势大,树大招风,立于险境,又岂会没有自保能力。

    太后想要的,是他手中的暗线。

    宫悯从宫中出来,身上都染上了香火味儿。

    “王爷。”管家端着一盅燕窝进了书房,道是宫大夫送来的。

    榻上,燕昭翎一身黑色长袍,斜斜的倚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翻动着,听了这话,睨了眼管家手中的燕窝,漫不经心道:“本王缺这一碗燕窝?”

    “是老奴多事了。”管家道宫悯说该给他检查身体了。

    燕昭翎想起这事儿,便觉他先前想的没错,那一夜过后,宫悯得寸进尺,竟以看病之名,想看他的……他的那处,简直荒谬!

    手中话本里的主人公又因世俗分开了,这些话本要么阴阳两隔,要么悲悲戚戚,哭哭啼啼,看得他脑袋疼。

    燕昭翎把话本往桌上一扔,管家心都颤了颤,端着燕窝的手还稳稳当当的,知道他这是有些烦了,道:“老奴告退。”

    “慢着。”燕昭翎沉声道。

    管家停下后退的脚步:“王爷还有何吩咐?”

    燕昭翎手指推了下桌上话本:“再去寻些来,结局好些的。”

    宫悯还没换衣裳,在院中捯饬他那些药材,等来了燕昭翎,他问他燕窝如何,燕昭翎说赏给下人了,宫悯闻言,放下手中药材,忽的凑近了他。

    燕昭翎脚下后退了小半步,又停留在了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医师,绷直了唇角,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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