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 怎么这样看也漂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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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初中到现在认识将近十年,却夏第一次这么想给秦大小姐灭口。

    可惜晚了。

    秦芷薇点完雷,就被导演组叫走准备下一组镜头,只剩却夏独自面对陈不恪。

    最可恨的是,秦芷薇走之前还给了她一个趾高气昂的“你看吧你死定了”的眼神。

    却夏:“。”

    她确实是恨不得直接去死,那也好过面对——

    “怎么我记不起来,我们是从哪天开始交往的了。”

    “……”

    “毁我清誉?”

    “…………”

    算了,还是让白毛死吧。

    却夏木着脸合上剧本,扭头:“那天晚上是谁忽然跑去影视城,不顾阻拦翻上二楼,又挑衅我让我跳下去,最后差点被人发现闹出新闻的?”

    “忘了。”

    陈不恪好整以暇地听她说完,一句结语,“还是聊聊毁我清誉这件事你该怎么负责吧。”

    却夏轻眯了下狐狸眼。

    陈不恪低了低眸:“还是,你又想赖账?”

    “…什么叫又。”

    “开机宴那晚上,你喝醉酒,我送你回去,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全都做了,难道不算又?”

    “……”

    不合时宜的rua白毛的记忆画面再次浮现。

    却夏一僵。

    干嘛,这个时候翻旧账。

    前段时间门他不提她都以为这段已经翻篇了,原来是在给她攒一波大的。

    “…我虽然断片了,但你也不能胡乱,污蔑我。”却夏心虚地挪开视线。

    “哦,到你这儿占了便宜还是清清白白,我被占了便宜,就是污蔑?”

    陈不恪哑声笑了,“哪来的道理啊,却夏老师?”

    却夏:“……”

    女孩木着脸停了数秒,忽然耳尖微动,然后她拎开毯子,扯下围巾,和暖手的热水袋一并团吧团吧就往旁边那人怀里一堆——

    “导演组喊我了,回见。”

    转身就走。

    小狐狸滑不溜手,眨眼就没了。

    陈不恪甚至没反应过来。

    停了好半晌,他低头,看向怀里堆满的凌乱,其中还夹着她自己落下的小物件——陈不恪把它拿起,黑色发绳被他修长凌厉的指骨撑开,勾到眼前。

    发圈中间门穿过冬阳并不炽烈的日光,横挪,最后圈住那个跑远了才停下的女孩背影。

    穿过她的发圈望着女孩。

    几秒后,陈不恪蓦地笑了起来,声色低哑愉悦。

    原来,小狐狸也会被惊吓到落荒而逃。

    ……

    却夏忘了今天的剧本镜头安排有多密集。

    她的“回见”,连三十分钟都没用上,就真的又见了。

    还是被迫近距离面对面。

    ——的亲密戏。

    副导演正在热情地给他们讲解剧情:“这段台词不多,主要靠镜头前的肢体表现力,却夏,这块对你的要求比较高,镜头也会主要集中给你,你得明白,你是要干什么的。”

    “……”

    却夏沉默。

    副导演给了她一个鼓励的“来,快说出来”的表情。

    却夏很想继续沉默,但职业道德要求她不要拖延浪费别人的时间门。

    于是女孩绷了数秒,“勾引他。”

    “…噗。”

    旁边,靠墙看戏的某位顶流到这儿再没忍住,毫不留情地偏开脸笑了。

    这绝对是嘲笑。

    却夏:“。”

    她木着脸一动不动。

    副导演倒是被陈不恪笑得有点懵,“恪总,您这,今天心情很好?”

    不然三百回见不着的笑一直挂着不说,甚至连这个尺度亲密戏都愿意亲自上了。

    破天荒啊。

    “嗯,特别好。”陈不恪仍偏着脸,没转回来,他揉了把碎发,嗓音里还低低浸着余笑。

    副导演试探:“哪方面这么满意,我们继续补足?”

    “没什么。”

    陈不恪停了一两秒,忍着笑意低了眸,“我特别喜欢看,有人被折腾出一副求死不能的模样。”

    副导演:“?”

    旁边求死不能的却夏本人:“………………”

    她早就说过。

    这白毛绝对是有点变态在身上的。

    ……不就是rua了一把白毛!

    需要记仇到今天吗!

    熊熊的胜负欲在女孩寂静的瞳子深处燃起,她面无表情地攥住剧本,看向副导演:“我准备两分钟。”

    副导演迟疑回来:“两分钟够吗?”

    “够。”

    就今天。

    她得教教白毛,什么叫职业(替身)演员。

    这场戏在剧里的时间门背景,就发生在倪白晴的恶毒白月光真相暴露前。

    此时的男主明朔,已经从当年的知情人那儿得知了倪白晴的本性,以及她当年脚踏两条船的背叛,因此他对倪白晴的勾引全程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在这场戏的最后关头,他狠狠戳穿了她的真面目,将她的恶劣行径撕开。

    老导演的要求就更明确了。

    “这场镜头里,你们两个一个是冰,一个是火,不管对方如何表现,至少你们不能被带跑了。”

    邛杰说完,看向陈不恪:“你没问题吧?”

    导演组不知道谁玩笑了句:“恪总天生属冰的,本性出演,能有什么问题。”

    邛杰思考了下圈内传闻和这难驯的白毛顶流的脾性,板着脸点了点头,又看向却夏。

    他皱了皱眉。

    这小姑娘之前表现及格以上,但也没很出彩,性格上似乎和角色表征的安静内敛是接近的,所以遇到这种极端反差的戏份,他不太确定对方能不能把握好。

    但毕竟是早就定下的选角,他这个总导演都是临阵提帅——之前那个导演组听说是为什么开机宴的事情背锅,在正式开机前换了出去——这会想按他心意重新选角也不可能了。

    只能试试了。

    拍摄前准备,最后三十秒。

    却夏站在镜头中央的沙发前,闭着眼做深呼吸。场地里无关人都被清出去了,只剩她唯一的对手戏对象——

    陈不恪,不对,是明朔。

    那人单手拿着只矮玻璃杯,坐在沙发上,上身懒散随意地向前折倾,手肘撑膝,修长冷白的指节松垂着,杯子摇摇欲坠。

    琥珀色酒浆在他指掌下缓慢晃动,反着粼粼的薄光。

    从她进了房间门,他没说话,也不曾抬眸,薄黑的碎发遮了他眉眼,只有绷得凌厉的颧骨和抿如薄刃的唇线将气压抑得低沉。

    于是倪白晴猜不透、忍不住,只能赌一把——

    赌他对自己余情未了。

    “…明朔。”

    她低低的,哀哀的,像从肺腑深处挤出一声求救似的唤名。

    沙发前,晃动的玻璃杯兀地一停。

    青年向后拉起凌弓似的腰身。

    还未等那双漆黑眸子将女人身影完全纳入眼底,光影就被忽然掠起的风搅碎,浓烈的芬芳带着柔软的温热,毫无征兆地扑了下来。

    明朔扣着的玻璃杯从指骨间门跌落。

    扑通。

    它倒在浅灰色的长绒地毯上,酒浆倾出,将那一块慢慢浸透,染得湿潮,色深而靡丽浓重。

    “明…朔。”

    女人低哀的声音里缠上一丝渴求,她半轻不重地扣住他的手腕,纤细指节松缓攀绕上去,跟着那一声低唤,她低头,轻轻吻过他衣襟前冰凉的金属扣子。

    贝齿微启,舌尖从红唇间门若隐若现,将金属扣子从扣结里慢慢剔开。

    像一尾蛊惑又危险至极的美人蛇,女人在贴身短裙的裹束下,姣好曲线毕露,她攀附着被她压在沙发上的男人,挪移缠上,任薄凉的衣料摩擦起最灼|烫的火星。

    直到金属扣子剔开两颗,衣襟扯开,曝出白得冷玉似的锁骨,如青秀山脊,漫延到弓绷得凌厉的长颈上,大片曝露在吊坠琉璃灯璀璨绚烂的光里。

    山脉之间门唯有一处凌冽折起的喉结,是她眼皮底下最性感蛊人的凸起。

    随她视线黏落上去,它还轻而慵缓地上下一动。近在咫尺,几乎蹭着她鼻尖过去。

    像极了某种勾引。

    却夏眼皮忽地轻跳,一下子就出了戏。

    ——

    陈不恪!

    他怎么还不反抗?

    这段戏明明应该是倪白晴趁明朔失神,将人推倒在沙发上,又按着他扯开他衣衫要吻他脖颈——

    但被推开了,没得逞才对。

    结果陈不恪毫无反应,更不见要推开她的意思,而以她现在攀附距离,再多一点就真要吻上去了。

    刚刚是入戏不察,这会儿出了戏,每一秒都好像被无限拉长,却夏仿佛是数着佛经里说的一弹指六十个刹那过的,每个刹那都把她压迫浸透在那人身上沁骨的冷香里,磋磨凌迟,还不得挣扎。

    只因为面上是她压着他。

    却夏终于在某一刹那忍不住,僵着手指撩起眼睫。

    她细软睫毛仿佛从他喉结上扫过去,难能透着一点澄澈惊慌的眼瞳,就撞进一双黑漆漆的似笑似谑的眸子里。

    ——

    白毛正靠在沙发扶手上,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她。

    半点挣扎的意思都没。

    薄唇倒是勾起点弧度,介于戏里的凉薄和嘲讽之间门,但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完全不是这样写的,分明是玩味捉弄,还有一丝缠藏得更深、没时间门去分辨的东西。

    仿佛要勾缠她进墨意黑沉又浓郁的泥沼,然后将她没顶噬入。

    却夏僵在了那个眼神里。

    “——卡!”

    不知道是第几个漫长的读秒,导演组那边暴躁的卡声终于把却夏拉了出来。

    像溺水之人忽得浮木,她惊吸了口气,几乎是从枕着沙发的青年身上弹坐起来的。

    本来该直接站起,结果没防备,在勾引戏里从头到尾没给她反抗的陈不恪忽然翻过被她扣住的手腕,反缠握住她的,也没用力,就轻轻一扯。

    却夏起得急,重心本来就不稳,这轻拨力道差点让她又摔回他怀里去。

    最后险险靠她绝佳的核心平衡力稳住了——她上身一晃,撑住了没倒下,坐到了被她压在身下的陈不恪修长劲瘦的长腿上。

    “!”

    却夏恼抬了眸。

    落入那人一双凉沁幽黑的眸子里,然后情绪一搅,被长睫垂下遮了,他朝她敷衍懒散地勾了唇,“抱歉,我反应迟钝。”

    说完,陈不恪一根根松开攥她的指骨。

    “…………”

    却夏没表情地眯了下狐狸眼。

    来不及计较或者扳回一局了,那边导演邛杰的声音已经炸响——

    “却夏!你怎么回事!最后为什么僵着不动,你是木头吗!”

    却夏停住起身的动作,绷在那儿。

    她心情莫名有点不虞。

    其实在圈内被迁怒被责怪,是她们这种小替身小透明再见怪不怪的事情了。白毛顶流再演技不济、邛杰导演再脾气暴躁古板老派,也不可能真当着这么多人让陈不恪下不来台。

    所以她不怪邛导。

    而心里泛起来的这点情绪,更好像是……冲着陈不恪去的?

    这个认知让却夏心头一跳,吓得。

    她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的责怪意味着什么——把那个人对自己的好视作理所当然,不能接受从那个人那儿收到一丁点委屈,习惯他永远是站在她这边的……

    甚至这种习惯会慢慢变成一种依赖,而这种情绪的本质意味着。

    亲近。

    “——”

    却夏惊得僵在那儿。

    然后她的意识就被个有点哑地勾着笑的嗓音拽回来了。

    “却夏老师,你还想坐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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