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区区鼠辈,也敢觊觎本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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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鲛人这骂人速度,阴海都就算每人都奉献出一个爹,估计也不够被|干。余回道:“他身体虚弱,又神识受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实属正常,等将来养好了,慢慢就能恢复。”

    凤怀月道:“那我们还是先不要告诉他真相了。”

    因为照目前这架势来看,就算告诉了,估计对方也不会相信,还会使他与船上众人产生隔阂。宋问在床上昏沉躺了将近一天,直到夕阳西沉时才醒,还是被彭循活活摇醒的。

    “醒醒,情债找上门了!”

    宋问呵欠连连,休要胡言,我向来只与美人行风雅事,谈何欠债。

    彭循将他从床上扛起来,硬往床边一按,道:“喏,人家正想你呢。”

    晚霞灼灼,照得海面也燃起了绵延的火,使人不自觉就要虚起眼睛,而眼睛一虚,这世界就会显得不那么真切。

    鲛人垂着溢彩流光的大尾巴,正坐在船头,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水,他实在是美丽极了,看起来比开在江南青石巷道里的那种白色小花还要更加不堪风雨,再一联想起他在阴海都受过的酷刑,爱美小宋顿时唏嘘万分,也心痛万分,感同身受道:“他现在定然无助至极。”

    彭循:“那可不一定。”

    宋问:“什么意思,你已经同他聊过了?”

    彭循回答他,聊过,他虽虚弱,但并不无助,压根没提几句阴海都,十句有八句里都是在怀念一位银冠玉剑,孤身救他出魔窟的年轻修士。

    宋问:“……”银冠常见,玉剑罕有,若再加上“年轻”一字,寻便修真界,也只有宋府大公子本子,没错,正是在下。

    彭循纳闷:“你看起来怎么丝毫也不高兴?那可是鲛人欸。”

    宋问道:“其一,所谓为我所救,只不过是一场噩梦,他迟早会醒。”

    彭循问:“那其一呢?”

    宋问揽住他的肩膀,其一就很重要了,我还没有看完天下美人。

    其实他在以往游历四海的过程里,也不是没遇到过桃花债,但每一位债主,最后都会被他见一个爱一个的浪荡天性劝退。与一位美人喝一百坛酒,和与一百位美人同喝一坛酒,肯定是后者更快活。

    彭循:“那你为何要缠着我叔……我的意思是,缠着凤公子?”

    宋问颇有诗情地感慨,可能是小时候抓周抓出来的魔怔吧,就好似开在生命里的纯白茉莉花,与满园锦绣总不相同。

    彭循:“我看你这腿迟早要遭打折。”

    杜五月想办法弄来了一口大缸,灌满药水之后,正好能把鲛人泡进去。其余人也是三不五时就要驾船过来看看,且不论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好心,至少大家态度还是很友好的,所以鲛人并没有机会再干任何人的爹,这一日,他趴在缸边问道:“你们不在内海做生意,怎会跑到阴海都的地盘边缘来?”

    “来这里一趟,能顶在内海跑三趟。”宋问回答。他在进入神识时,用的是自己原本那张脸,所以鲛人并没有认出眼前人。凤怀月端了把椅子出来晒太阳,又问:“你呢,谁都知道阴海都危险重重,你又为何不远离?”

    鲛人:“怎么没离,我离了,但他们的狗爪子伸得实在是长。”

    宋问:“……”

    这条鲛人名叫长愿,与其余千千万万条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直生活在深海里,并且从小就被教育要远离阴海都。长愿道:“谁要去那片海,又脏又黑又臭,离八百里尚且嫌不够。”

    但鲛人不主动靠近,不代表阴海都的捕鱼船不会驶向深海,长愿就是这么被逮走的。他道:“因为我长得有几分像那位第一美人,他们就将我送去了拍卖池。”

    而被送进拍卖池的鲛人,命运往往是最悲惨的,长愿被买主转了三回手,受尽酷刑奄奄一息,而当时他的“主人”为了不让这值钱货砸在自己手里,干脆将他送进了美人楼。

    “那些狗货,是真的脑子有病。”长愿道,“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巨大的金鸟笼子,硬要我往里钻,钻进去后,他们就开始嗷嗷鬼叫着撒钱,又扯着嗓子喊,要把我的鱼尾从中间劈开,装上腿,穿上鞋。”

    所有人都在喝酒,喝醉之后,又一窝蜂地往大缸里跳,争先恐后地要亲手抓“第一美人”,结果被活活淹死不少。当时长愿就待在鸟笼里,看着那些尸体绕着自己飘,飘一会儿,就会被美人楼的龟公用铁钩拖出去。

    凤怀月听得心里发麻,宋问则是在发麻之余,又多了几分对美人的疼惜。但长愿却并不为那段非人岁月而感到悲痛欲绝,更不需要任何人的疼惜,他只是觉得自己倒霉,但倒霉又不是自己的错,所以该痛不欲生的另有其人,干他爹的。

    宋问:“好。”

    长愿不解:“好什么?”

    宋问:“干他爹的!”

    刚刚走出船舱的余回:“……”

    再记跪祠堂一次。

    长愿被关在阴海都的时间不算短,期间又多次辗转,将各路牛鬼蛇神看了个遍,而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是不会在意一只玩物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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