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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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站在落地窗前,窗外大雪纷飞,羽毛似的白融化在巨大的深蓝色海里。

    洛悬低着头,银白色的恍若雪落下,柔软冰冷,让宁一卿出神地想拨开她的额发,看她的眼睛。

    但女人只是慢条斯理地裹紧白色晨袍,眼神沉黯,像罩着层雾似的。

    “小悬,这或许是改正错误的方法。”

    错误?洛悬撩开碎发,异色双瞳泛起不寻常的红,像是几近碎裂的血色琉璃。

    到底什么是错误?

    春天见到鸟是对的,冬天遇见花是错的。

    因为自己就像冬天的花那样,没多久就会凋零,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所以她的存在也只是一种错误。

    是了,她是一个带着病且不该出生的人,是个不被选择的人。

    是错误的人。

    所以要像丢垃圾一样被丢掉。

    “如果我没看到短信,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

    没想到洛悬会这么直接地问,宁一卿有一瞬的失神,眼眸却坦诚而沉稳,“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

    洛悬摇摇头,想笑又笑不出来,“是我的错,没经过你同意就永久标记你。”

    宁一卿敛眉阖眼,湿软唇瓣轻轻叹息,“是我那天头脑发昏,根本没想到你会被刺激得那么深。”

    洛悬终于笑了笑,一个S级一个C级,S级的Omega怎么能想象到低等级的人,有多么难自控呢。

    是自己太弱罢了。

    桌上的白山茶剧烈地绽放,远方月色朦胧,大雪无痕好似温柔弥漫。

    洛悬静静地望着宁一卿,仿佛能看见她给自己的伶仃爱意。

    那双澄澈如玉的眼睛里,温柔缥缈的假象,底色原来真的是独断薄情。

    蔚蓝色的大海,她真的无缘见到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不明白。

    只是觉得有一点遗憾。

    只有一点。

    br />  **

    京市夜灯斑斓闪烁,三月春光即便到了夜里也有喧嚣浮华的热闹。

    市中心的茶楼包厢里,粉白的花瓣中心掐着嫩蕊,于茶雾烟气中簌簌而落。

    秦拾意百无聊赖地晃动着手里的白色山茶花,不时看两眼楼下咿咿呀呀唱着的戏台,又回头瞧瞧正襟危坐品茶读书的女人。

    宁一卿坐在乌木藤椅上,穿着黑色高领打底衫,外面的廓形翻领大衣质地考究、剪裁利落。

    她时不时翻页,目光却并未聚焦在字上。

    “再跟我重复一遍,洛悬知道你准备洗掉标记,然后吐血晕过去了?”秦拾意实在耐不住性子,又开口确定一遍,虽然她已经问过三遍,“这孩子平常就病恹恹的,身体真是弱得不行啊。”

    宁一卿啜饮杯中茶,眸色平淡,“小悬的病是天生的,很难治好,我已经把国内外顶尖的专家都请过来会诊。”

    “哎哟,这算你到时候要给她的离婚补偿不?”秦拾意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

    女人合上书,眸子里缀着深沉的冷,淡淡地瞥了一眼秦拾意。

    “当初你们宁家选择和洛家联姻,挑的人本来就是洛唯,后来阴差阳错你和洛悬结婚,要我说干脆将错就错算了,”秦拾意毫不在意宁一卿的冷气压,“你跟洛家毁约,不就是损失十几个亿,这点钱对你这个身价千亿的人,不算什么。”

    杯中茶滚.烫,宁一卿不慎烫伤舌.尖,让她不禁失神于,不久之前尝过的樱桃味。

    仍在她身体里流连的樱桃。

    “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对工作严肃认真,不允许出错,固执得要命。”

    台下的戏一幕歇,一幕又起,只是原本与花旦搭戏的小生换了一位,唤作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两宽是肯定两宽了,”秦拾意嗑着瓜子,拿着可乐跟宁一卿碰杯,“欢不欢喜就不知道了。”

    宁一卿蹙眉,心底隐有彷徨犹豫掠过。

    “一卿,我跟你说忠诚小狗的爱,不会改变,只会消失,”秦拾意话里有话。

    “拾意,你想说什么?”宁一卿摩挲着茶盏的青花图案

    。

    “打个比方而已,主人对小狗说你是我路边随手捡来的,养几天哄一哄爱一爱,不想哄了就拜拜,你觉得小狗怎么想?”

    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敲响,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水青色屏风后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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