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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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水和泡沫迅速覆盖手机屏幕,洛悬瞥见一闪而过的天花板,瓷白色的,像是一种可爱的小白免。

    有点懵,洛悬不知道小草这是在搞什么鬼。

    酒精喝下去后一直在身体里游走,让她稍微有些亢奋,状态很像犯病时的燥感,觉得自己灵感如清泉汨汨流淌,迫不及待想要与人分享。

    其实应该克制这种高亢的情绪,回落成那个内向安静的自己,但洛悬偏偏想要直接教一教这个小草怎么雕刻。

    平时的她对社交唯恐不及,但是在网络上倒是轻松许多,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也有可能因为对方喜欢的蛇,是她的生肖属相。

    "小草,你好,你这是在做什么,吹泡泡吗?"洛悬终于认出屏幕上放大的网状结构,应该属于粉色泡泡。

    见小草半天没有任何回应,洛悬双指捻着酒杯上用来装饰的小伞,看似体贴周到地问询,实则步步紧逼,有着与她不符的进犯性。

    防水袋的质量很好,即便小手机已经沉到了浴缸底,宁一卿也能透过水面,听见洛悬略带醉意的嗓音,像某种含着羽毛的小钩子,勾住她心底的羞痒和害怕。

    她环抱着自己,柔嫩的半弧在这样的力道下更加饱满,泛着诱人的水红。

    手机应该没有拍到自己?这么多泡沫,还有温热的水,宁一卿紧紧抿着唇,生怕自己泄露出任何一丝酥软的声音。

    不着寸.缕的身子埋在水下,水珠顺着发丝慢慢滴落,在满是泡泡的水面泛起一阵一阵旖旎的涟漪,宁一卿惶恐地发现泡泡太密,她根本找不到手机的位置。

    除非跪坐在浴缸里,探身下去寻找。可是那样又会..

    久久没听到小草的回应,洛悬略感奇怪,下一秒听见了一阵令人眼热心热的水声,滴答哗啦,仿佛能具象出潮气渗透洁净的白衬衫,没入女人娇.嫩的肌肤……

    洛悬咬在自己舌.尖上,及时制止这种怪异的幻想。怎么会想到宁一卿身上去,几乎是一瞬怒火吞噬洛悬的全部心绪,让她无所适从又万分难受。

    "之晚姐,你今天怎么也喝这么多酒?"池梨于半醉半醒间,发觉不止自己一个人在喝闷酒,于是疑惑发问,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夏之晚轻轻摸摸池梨

    的头发,柔柔地说:“陪你喝,我没事,你小孩子家家的,操心自己的事情还不够?"

    "可是我觉得之晚姐你也很不开心啊。"

    “哪有的事,”夏之晚故意揉乱池梨的头发。

    缓过劲来的洛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刚才还流光溢彩、闪烁星光的双眼,忽地沉黯下来,像一池幽深的潭水。

    手机适时振动起来,洛悬低头,银发柔软顺滑地搭在她光洁无暇的额头。

    [小草:不好意思,手机进水了,我的家人都睡了,不能视频,对不起。]

    紧接着又马上进来一条措辞谨慎的邮件。

    [小草:刚刚你看见什么了吗?]

    洛悬失笑不已,这个小草是想灭自己口吗,怪神秘的。[小崖:没,乱七八糟的看不清,你不方便就算了。]

    或许是对方见洛悬的态度,很快冷了下去,立刻回复的短信,多少显现出几分惶恐的味道来。[小草:请问,之后我还能跟你请教雕刻上的问题吗?我真的很想学习木雕。][小崖:可以,你不用那么紧张。]

    宁一卿心跳漏了一拍,生怕洛悬察觉到任何端倪。

    [小草:可能我比较社恐,经常容易紧张。]

    [小崖:我打字大概跟你讲一讲怎么雕刻小蛇,首先确定蛇的大小和轮廓,你如果担心刻歪,可以先画几条辅助线……]

    半个小时后教学完成,小草再次道歉并强调说她的手机掉进水里坏了,两人才互道晚安,停止聊天。

    然后,洛悬的手机又来电显示着一个不远不近的名称“夏伯父”。意兰的夜景很美,今天夜雾浓重,如同她那天遇见,迷失在大雪里的宁一卿一般如梦似幻。

    将手机静音后,她悄悄从居酒屋离开,站到小屋旁的台阶上,眺望远处川流不息的街景,接通了电话。

    "夏伯父,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洛悬啊,恭喜你的木雕在剧组那边大受好评,苏导是一代名导,他的这部电影已经确定要送去国内外领奖了,你木雕的身价大涨,我们这些鸡犬也托你的福,跟着升天啊。"

    "夏伯父,你说笑了,我只是做了我份内的事情而已,"洛悬无聊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看上去自在又散浸。

    "之前之晚非要帮助你,我还不是很同意,但现在看来,我的女儿眼光很不错,你会是个有出息的人。所以,洛悬你愿不愿意和我们夏家再亲近一些?"

    突然听见这样奇怪的话语,洛悬怔了一怔,过了会儿才认真地说:

    “我和晚晚只是很好的朋友,希望伯父不要误会,Alpha和Omega之间也可以是纯粹的友谊,就像我和小梨一样。"

    “我并不想听你那一套纯爱理论,你和之晚走得近,处一处就能处出感情,你给个准信吧,”电话那边的中年男人声音冷硬固执, “我们之晚可是很抢手的,你不要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我和晚晚真的只是朋友,并没有多余的心思,伯父不信的话,可以直接跟晚晚聊一聊。"

    夏之晚的父亲冷哼了一声,直接说道:

    “我和之晚交不交流,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和我们艺术馆的合同三七分账,你没有告诉之晚吧。”

    "伯父,"洛悬瞥见花坛上的蓝地柏,略微失神一瞬,继续说, “我是个守信用的人,合同期间我的木雕所产生的收益,艺术馆七我三,我一直保密并且严格遵守。"

    "也是,你和之晚的情谊,足够你签这样的合同还毫无怨言。"

    "是的。"

    “好好好,你很好,你这个……这个,”那边想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只能直接挂掉电话。

    天色发暗,但路灯雪亮,洛悬攥着手机,在心里默默计算。

    其实晚晚的父亲当初找上她,签这样一份合同,承诺三七分账,他就不会干涉夏之晚对艺术馆的经营,这份合同反倒让她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无法毫无付出地接受另一个人的好意,就算是认识多年的邻居姐姐。

    或许她本质的确是天煞孤星,难以与人亲近。

    准备回居酒屋把醉醺醺的两个人带回去,结果手机再次振动,点亮屏幕,收到了一封邮件。

    是说了晚安的小草发来的。

    一张蓝底白边花瓶里插着几朵向日葵的照片,并且写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话:

    [这种向

    日葵名叫夏日柠檬,我感觉很像你,永不低头,勇敢追寻梦想,傲气又不失浪浸。]

    照片里,名为夏日柠檬的向日葵盛放得像是璀璨夺目的焰火,无端端惹人生出几分清透向上的力量。

    在外面被风一吹,洛悬的酒劲下去不少,她斟酌半天,恢复成了那个内敛含蓄的人,只是礼貌而疏离地回复了谢谢二字。

    风从半开的窗户涌入,吹起酒店的象牙色窗帘。

    电脑屏幕那边的宁一卿,压下心间徘徊不去的紧张与羞愤,久久地回看聊天记录,倒是真的按洛悬教的方式,笨拙地握着刻刀,想要雕出一条天真稚气的小蛇来。

    大大

    回到西叶市时,洛悬将遇到宁一卿的事情,告诉了池梨和夏之晚。

    二人的反应剧烈,在她们租住房子的天台来回踱步,池梨更是夸张得把红糖芋圆冰粉洒在手工编织的小熊桌布上。

    "那我们要怎么办啊?天呐,悬悬悬,她不会要再把你抓回去吧?"

    实在是那次宁一卿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了,明明是那么光风霁月、尊贵典雅的女人,阴鸷固执起来,不怒自威,搞得她不寒而栗。

    夏之晚倒是比池梨镇定一点,单手握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糖水,眉目里荡着离愁, "要不要搬家,反正艺术馆多得是,可以去更偏远的小镇,这样宁董再有权有势,也鞭长莫及。"

    "对对对,咱们主打一个山高皇帝远,"池梨给自己剥了一个枇杷,咬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话, "而且我和之晚随时都能过来看你,就是路程麻烦点。"

    “因为她,我们就要再次舍弃我们正常的生活?”洛悬高扎的马尾被风吹得凌乱,撞在少女骨相绝佳的脸庞,显出几分恣意的嚣张, "你们愿意,可我也不愿你们跟着我这么躲躲藏藏的。"

    "其实,我们也没付出什么,我过来的车费都是你报销的,"池梨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夏之晚,也就之晚姐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悬悬签了不平等合同。

    不过,悬悬自己愿意,倒也没什么,报恩嘛,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悬悬,”夏之晚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她能跟着你到意兰,说明早就暗地里注意你很久,可能

    各大艺术馆都有她的人盯着看着,凭宁董的财力注资全国的艺术馆也不是难事。"

    “或许吧,她的确改变了一点,或许已经有了新的未婚妻,把我都抛之脑后了,”洛悬笑得散漫,金绿色双瞳稚气又藏着邪恶的光。

    其实,她也知道宁一卿大概率还没有未婚妻,否则也不会在发热期的时候那么痛苦,几乎难受到快要哀求一个Alpha。

    不过,依照宁一卿的骄傲和教养来说,女人做不出这种放下身段引诱人的事情。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在她们彻底分别,她曾见识过女人深藏的偏执和占有欲。

    这份疯狂源何而来,她不想知道也懒得探究。但现如今,洛悬已经不想再因为任何人,停止追梦的脚步,她可能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想要雕刻出更多更好的木雕,想要汲取充沛的灵感。

    说起来,她心底其实感谢过宁一卿,感激女人赐予她心碎,因此得到痛苦郁结而有诗律,令她于不幸福中灵感流淌。

    这都是她宝贵的人生经历,如沙滩寻宝般珍藏。

    “她没有停止过找你,而且八卦小报这两年没少过挖宁家继承人的料,好在的确无料可挖。”夏之晚放下杯盏,杏眼里满是不安和担忧。

    "晚晚,我明白,但我不可能躲一辈子吧,"洛悬调笑般地说道, “我又不是犯了天条。"“可是,宁家的势力的确能支持宁董为所欲为……”

    "晚晚,我不是两年前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了,"洛悬吃着冰粉里的花生,露在银发外的耳朵小巧可爱。

    夏之晚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如果再发生什么意外,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和池梨。"

    “我会的,我对你们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洛悬笑得漂亮而坦荡,夜色在她清透的脸上

    笼上一层朦胧光晕。

    可能就是太坦荡诚实了一点吧,夏之晚突然顿悟似的想到,或许只有爱情才会那么遮遮掩掩,别扭固执。

    所以,友情常比爱情长久。

    "对了,晚晚,苏安真你记得吗?"洛悬松弛地靠在藤椅上。"就是苏导的侄女,她怎么了?"

    "她下周说要我陪她去

    看油画展,但我想闭关一段时间,除了你和小梨,和工作上的事,其他外人我一律不想见,你帮我推掉她?"

    "之前你不是和她去露营,关系还好得很吗?"夏之晚的语气宠溺,像是大姐姐训了一句自己妹妹。

    好在洛悬很是受用,眯着眼半睡不睡地说道: “那是为了感谢她给我讲解电影《刻痕》的剧本,否则那一批木雕也不会那么快完成。"

    看了会月亮的池梨轻轻地笑说:

    “我们家悬悬悬很是恩怨分明,感谢别人都感谢得这么一丝不苟,清清楚楚,从不拖泥带水。”"好吧好吧,到时候我帮你,"夏之晚无奈说道, "你这个小木雕师安心工作就行。"

    "谢谢晚晚,到时候给你做糖醋排骨吃。"

    池梨立马凑过来, “悬悬悬,我也要我也要,你和之晚姐的手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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