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番外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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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芳溪出院之后,全家人都欢欣一片。

    周芳溪拉着赵向晚的手,笑眯眯地说:“还是我家向晚人缘好,到哪里都招人喜欢,奶奶这回住院,是托了你的福啊。”

    季锦茂也掩不住内心的欢喜:“我们集团现在连医院都敢开了?真好。”生意人,哪有不爱钱的?国家实施医疗制度改革,医疗行业正经历一场地震,季氏集团能够准确顺应时代潮流,进军医疗市场,可谓高瞻远瞩,有眼光!

    赵向晚解释道:“我们只是投了一点资,视明眼科医院的管理事务我们一概不管,算不上什么集团开医院。”

    季锦茂咧开嘴,笑得更加高兴:“有投资就好,有投资就好。过段时间我让小梅研究研究,我们出资开办一所私立医院。也装点得花花绿绿的,护士穿粉红色护士装,床单被套都搞成彩色的,这样老娘看病住院就不怕了,对吧?老娘。”

    住过一次院之后,周芳溪现在对医院也不再抗拒,听到儿子的话,连连点头:“行,你去开吧。”

    赵向晚提醒一句:“开私立医院可以,但医术、医德不能缩水。”

    季锦茂拍着胸脯答应下来:“那当然。这可是为我们自己开的医院,绝对要请最好的医生、提供最优良的服务。再赚钱,也不能赚那昧良心的钱。”

    有钱好办事。

    随着全国住房制度改革的推行,季氏集团进军的房地产行业日新月异,赚得盆满钵满,帐上利润十分可观。开私立医院前期投入大,对技术、管理要求高,难度大,但是……有钱就好办。

    一年之后,季氏私立医院在星市悄然开办。

    虽然赵向晚是省厅刑侦专家,不能经商。但作为季锦茂的儿媳妇,季氏管理层都默认她是季氏真正的当家人。

    到底是季氏产业,赵向晚不放心医院的管理,一季度会悄悄进行一次巡视,倾听各方心声,决定医生、护士、管理层的去留、升降问题。

    她态度严肃、赏罚分明,医院上下对她心服口服。

    医院赚钱,但赚在明路。

    医院对医疗工作者给予充分的尊重,从制度上保证医生、护士们的待遇从优。同时严禁收红包、昧良心、怠慢病人、与医疗器械、药厂推销员勾,医院上下风气清正廉明。

    医院无论是服务态度、医疗水平,还是设备设施,都在业内数一数二,因此虽然收费不便宜,也迅速在星市打开局面。

    2003年年底,赵向晚再一次来到医院。

    例行巡视过程中,赵向晚在病房见到了一个熟人:谢纤云。

    盛承昊被养子残忍杀害,妻子谢纤云发现之后,与儿子盛载中联手,将罪名推到小儿子盛载天身上。

    这个案子,赵向晚印象深刻。

    1970年,谢纤云还在县城的花鼓戏团,她唱旦角,与唱丑角的荆霄谈起了恋爱。两人自十二岁进入剧团当学徒,一起吃饭、练功、吊嗓子,青梅竹马,感情很好。不过因为荆

    霄家里穷,谢纤云家里人不同意,两人只能偷偷摸摸交往。

    后来,两个年轻人干柴烈火,荆霄与她发生了关系,却被人抓了个现形。谢纤云谎称自己被强.奸,荆霄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头上,正赶上流氓罪严打,荆霄被枪毙,谢纤云则回了乡下。

    谢纤云伤心恋人之死,怀着孩子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盛承昊。却又因为不忘初恋,这才导致后续家庭惨剧的发生。

    这个案子后来在赵向晚的审理之下查明了真相,盛载中被判死刑,盛载天无罪释放。

    谢纤云以为自己有小儿子相伴,从此晚年有依靠,可是没想到盛载天伤透了心,卖掉公司之后,将别墅留给了母亲,自己出国留学,再无音讯。

    谢纤云以为,自己虽然亲手将大儿子送进监狱,但好歹也保全了一个儿子,哪知道到头来却是众叛亲离,孤苦零丁。

    躺在病床上,谢纤云面颊深陷、枯瘦如柴。一张苍白的脸,在鹅黄色被褥的映衬之下更显病态。

    赵向晚转过脸,看向医生。

    医生轻声解释道:“这个病人因为心绞痛入院,已经是我们医院住了一个月,一个亲人都没有来探望过。我们帮她请了护工,她身体恢复得不太好,长期失眠,精神有些恍惚,经常呓语,求生欲望不强。()”

    赵向晚问:呓语些什么??()?[()”

    护士道:“莫名其妙的一些戏词。什么今霄酒醉莫怪我,他日重逢在梦中。什么昼长夜长愁更长,想起娇儿泪汪汪。”

    赵向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什么今霄酒醉?分明是在怀念旧情人荆霄。

    想起娇儿泪汪汪?不知道是愧疚大儿子的死,还是难过小儿子的绝情。

    闭目养神的谢纤云缓缓睁开眼,目光与赵向晚相触,忽然眼睛一亮,她挣扎着伸出手来,枯瘦的手掌似鸡爪子一般:“赵,赵警官,你是来看我的吗?”

    【终于有人来看我。】

    【儿子都不管我了,没想到警察还记得我。】

    赵向晚打破了她的幻想:“不,我只是路过。”

    谢纤云忽然哭了起来:“他们,他们都不来看我。小中说,我将来会有报应,他说对了!我虽然活着,但却还不如死了。”

    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泪液分泌少了;也许是因为这么些年来孤独惯了,眼泪早已流干,谢纤云虽然带着哭腔,但泪水却只流出几l滴。

    算算时间,谢纤云今年才五十三岁,看着却如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

    陡然见到熟人,虽然赵向晚声称只是路过,但谢纤云却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开始哭诉起来:“小中恨我,恨我害死他亲生父亲,恨我没有为他顶罪,他诅咒我!他说让我活着,带着愧疚、带着悔恨,孤独地过完我无耻、自私的一生。他说对了,我虽然活着,但还不如死了!”

    事实过去十年,谢纤云却依然记得赵向晚和她说过的话:“赵警官,是你说的,对不对?是你说,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性。我和荆霄

    ()    谈恋爱的时候,才二十岁,突然遇到变故,想要保全自己,有错吗?是荆霄主动承担罪责,不怪我的,对不对?后来……后来的一切,我都只是胆子小,不敢说、不敢反抗,但至少我养大了他们两个,我对小天也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来怪我?为什么小天不再理我?”

    思绪回过过往,赵向晚替盛载天说出那句当年他藏在心里的话。

    “谢女士,你对盛载天有养育之恩不假。但他为你自首、心甘情愿替你顶罪,这就是他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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