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控(1/2)
如果陈陌还能说话的话，他就会告诉你……
冰冷、死寂、黑暗…不可名状……
下坠，无限的下坠……
身体像是失去了重量，在无底洞中不停地坠落，摸不到底，似乎永远也触碰不到尽头。
单调的死寂，让灵魂迷失，失去了时间的感知。
在这没有一点光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岁月仿佛都失去了意义，思维变得缓慢甚至停滞。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一刹那，也许是一万年甚至一个纪元……
如鹅毛般失重的身体猛然向下一坠，紧随而来的就是遗忘已久的阴冷，鸡皮疙瘩一粒粒竖了起来，身体在不停哆嗦。
明明记得已经死了，我这是又活过来了吗？
穿越？重生？转世？……
那么问题来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命运的拷问还没摸出头绪，一个冷冷的低沉声在远处响起。
“祂醒了！”
祂？
这是一种陌生的语言，陈陌确定自己从未学过，却真的听懂了。
一些零落的记忆碎片从脑海浮现出来，太阳穴上一根根青筋都在跳动。
随后一道道强光交叉打在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
陈陌挤了挤眼睛，强光下隐隐见到一张张带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面孔迅速划过，一双双异样的目光牢牢盯着他，陌生、畏惧、警惕……
他们在警惕什么？
是…我吗？
……
昏暗的筒子楼里，螺旋纹的血色符号，看上去就像是……
一个眼睛？
眨动了一下……
猛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陈陌猛然捂住头，感觉到脑袋中像是被撑爆的气球一样，青筋一根根凸起、跳动，狰狞骇人。
又是那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冷冰冰得没有半点情绪。
“陈先生，不管你有没有恢复意识。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要回答三种答案的其中一种：A，是的，B，介于是和不是之间，C，不是。你只能在5秒之内作出回答，无论你有没有回答，5秒之后我都会问你下一题。”
人格测试？
陈陌听到，脑海中本能已经闪过一个念头。
没来得及多想，那低沉声已经开口了。
“你是人类吗？”
5、4、3……
连“请听题”都不说的吗？
倒计时已经在开始，不给一点分心的空隙。
陈陌听到这个问题第一反应就是荒谬。
他不是人是什么？
不，不对！
他真的能算是人吗？
明明记得已经……
现在的他到底算是一种神秘的信息体，还是其他的不可名状呢？
阴冷的环境让身体升起阵阵冰冷，显示这的确是一具鲜活的肉体。
伴随着倒数，一直地沉默让气氛越来越压抑。
那口罩中露出的诸多目光越发诡秘，甚至危险起来。
陈陌心中咯噔一下，这样下去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他连忙开口了：“是！”
呼……
一阵如释重负地呼吸声。
沙沙沙！
四周寂静得连笔在纸面上记录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陈陌自己却是忐忑，他不知道问题的标准答案是什么，所以只能被动地等待着对方继续提问，然后尽量正常的去回答。
嗯，正常……
那人很快又提问了。
“你相信世间有神吗？”
再次沉默。
如果说之前，陈陌会说绝对没有。
他的上一世一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只是现在……他确定不了了。
明明已经死去，为何还能重生？
旧的世界被打碎了。
在5秒倒计时快结束前，陈陌只能回答，“不知道！”
男人又问：“你希望自己死后能上天堂吗？”
这个陈陌知道，“不能！”
这次男人沉默了，十分意外。
这个问题对于别人来说，一向是很难回答，或者回答“是”。
而眼前这人之前的犹豫和茫然呢，这次回答太干脆了，干脆得像是早就知道答案。
事实上，陈陌真的知道。
因为…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死后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连思维都被停滞，哪里有什么天堂。
男人虽然惊讶，但提问仍在继续，事实上除了试题以外，任何反应本身也是考验的一部分。
“你是否渴望超凡的力量？”
犹豫……
回忆起前世的遭遇，十分的无力，让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
“生命的奥义，科学的尽头，宇宙的真相，你关心吗？”
迟疑……
曾觉得离现在太远，而现在……
“是。”
“为了获知这些答案，你会不顾一切吗？”
不顾一切？
分量多么重的一个词，但如果能得知一切的一切的答案……
他答道：“是。”
反正他什么也没有了……
“你相信真爱吗？”
“是。”
“你还有真爱吗？”
“不！”
“你相信亲情吗？”
“是。”
“你还有亲情吗？”
“不！”
“你相信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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